是越混越回去了。
早些年我在阴家,阴识何曾让我受过这样的罪?
推己及人,转念想到郭圣通,只怕未嫁时在娘家更加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她受的罪,前后遭遇
的落差,比我更强百倍。
西宫人手不够,照顾孩子在很大程度上,便只能亲力亲为。早些年跟着刘秀东奔西跑,忽略了许
多亲子的机会,这回倒是托了郭后的福,一并补了回來。
终于秋天來临的时候,汧县凑足了六万斛粮食。八月,來歙率冯异等五位将军,向西攻打天水,
讨伐隗纯。
刘秀來西宫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境比之初入宫时却要淡定安静了很多。这或
许跟年龄有关,我已经不再青春年少,虽然偶尔仍会难改一时冲动的毛病,但多数时候,已经有了为
人母的自觉。生理年龄二十九,心理年龄三十八,一个女人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世
态炎凉,大起大落,有些感悟早已超脱,看得轻了,也看得淡了。
儿女成群,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下半生能和刘秀一起,平平淡淡的抚育子女,偕首白头。
这样就已经很幸福,很知足了!
“咕……咕咕……咕……”我一边学鸽子叫,一边低头小心绕开满地乱七八糟的玩具。
天还沒大亮的时候,明明听到鸽子在窗外扇翅飞过,当时虽然睡得迷迷糊糊,我想我还不至于听
错。
这几年飞奴传信少了,大部分消息都是阴兴通过其他渠道送进宫來,他的手法高明至极,到现在
我也只是隐隐觉察西宫中安插了他的眼线,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前阵子搞裁员,我原打算趁机挖出这
么个人來,却仍是一无所获。
“娘,你在找什么?”义王蹑手蹑脚的走到我身后,探着脑袋好奇的问。
“我在找……”回头见她眼线弯弯的,笑得很假,不由顿住,将她一把扯到跟前,“说!藏哪了
?”
“娘你在说什么呀?”她无辜的眨巴眼,酷似刘秀的眼睛,让人怎么看怎么爱。
“少给我装傻!”我在她脑门上扇一巴掌,架势吓人,力道却很轻。
果然这小妮子也非等闲,早已司空见惯,居然连脸色都沒改一下,仍是无辜的耸着肩膀,摊开小
手,一脸无奈的说:“娘,你很暴力耶。四哥哥说娘脾气差,性子烈,果然一点都沒错……”
我气歪了嘴,叉腰怒道:“反了你们了,小屁孩子敢以下犯上,还懂不懂规矩了?你哥带着你们
尽不干好事,改明儿让父皇送他去太学,拜个博士为师,也是时候该叫他收收心了。”
“娘----”她讨好的抓住我的胳膊直摇,“别送四哥哥去太学嘛,我还要四哥哥教我打拳呢。”
“打拳?他教你?哈哈哈……”我仰天大笑,“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
“四哥哥很厉害呀,上次一拳把三哥哥的门牙打掉了……”她猛地用手捂上嘴。
“什么?你再说一遍。”
“沒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作势欲打。
她缩着头,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许美人说三哥哥换牙,那牙齿本來就要掉的!”
“咝!”我气得直翻白眼。这孩子淘气得跟个皮猴似的,真后悔不该教他跆拳道,搞得他现在动
不动就爱挥拳头,一个不留神便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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