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鲤另抱它处,我却不肯将这孩子轻易予人。
不知为何,打从这支百余人的队伍驶出长乐宫,在满城烟火中,仓皇逃离长安,往东投奔新丰,我便隐隐
觉得有股不祥之气萦绕心头。
因为后宫女子大多乘坐马车,所以这一路走得十分艰难。我是吃过这种逃亡苦的人,像这种在流亡路
上还能舒舒服服的坐在龙舆内,吃喝不愁的生活,对我而言,简直是天堂。但是我这么想,不等于其他人
也会这么想,这一路哭天喊地,叫苦不迭的女人不在少数,若非刘玄心情不好,把那些叫苦叫累的女人骂
得狗血淋头,相信这种情况会一直维持到新丰也难得消停。
队伍抵达新丰,清点人数,刘玄这次带出宫的夫人之中,以赵姬为首,却独独不见他的正牌老婆韩姬
。
我在瞬间明白过來,惊骇间只觉怀里刘鲤的体重似乎猛地增了十倍,沉甸甸的压在我胳膊上:“你、
你把韩夫人……留在长乐宫了?”虽然不大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原还想把刘鲤抱去让他俩母子
相见,可是找遍所有地方,也沒发现韩姬的踪影。
刘玄不置可否,冷漠的假装沒有听到我的问话,他撇下我,径直带着赵姬前往赵萌的营地。
我一口气噎住,撞得胸口生疼。这个该死的男人,果然冷血到无可救药。
“姑姑!”刘鲤懵懂无知的搂住我的脖子,小小的身子扭股糖似的扭來扭去,很小声的趴在我耳边哀
求,“姑姑,我能偷偷去见我娘吗?”
我心里一颤,鼻子酸得差点落泪:“不行。”我一口回绝。
刘鲤失望的低下头,小鼻子皱在一起,苦着一张小脸,闷闷不乐。
“你父皇有正事要干,我们出來是逃难的,不是來游山玩水、巡幸地方的。”我尽量拿些大道理來搪
塞。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依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看着他这张稚气的小脸,我唯有在心底长叹欷歔。刘玄把赵姬带在身边,那是因为他來新丰投奔岳父
赵萌,赵姬是非带不可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韩姬扔在长乐宫呢?难道是忌恨韩姬曾与张卬等人有所勾结
,意图谋害赵姬?可这也仅仅是个人猜测而已,不是还沒有真凭实据能够证明赵姬的小产和韩姬有关吗?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对夫妻真是疯了,妻子因妒生恨,能够因此毒害丈夫的无辜子女,干出损
人不利己的勾当;丈夫亦能不念旧情,生生的把妻子往绝路上推。
这样的夫妻,想想就令人心寒。
一旦长乐宫破,手无缚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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