郸建造王宫。大司
马原是帝室后裔,入住王宫本无可厚非,但大司马尊礼,以‘非王者不能居王宫,居王宫乃僭越’为由反
住馆舍,那刘子舆是什么东西,竟敢鸩占鹊巢,实在让人着恼!”
这种话題多说无意,再抱怨愤慨又如何?现在人家占也占了,天子也做了,还怕你在这里气得跳脚吗
?
我冷冷睃了在场众人一眼,一群人都闭口不语,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次真是吃了信息闭塞的哑巴亏,太大意了。我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阴家情报网的重要,长期的收到
最新情报,让我早有了依赖性,这会儿阴识说撒手就撒手,果然刹那间我成了瞎子。而在这人生地不熟的
河之北,刘秀他们这群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料事如神。
我长叹一声,从席上站了起來:“那还等什么?天上不会掉馅饼,趁着人家还沒追过來,赶紧收拾包
袱跑吧!”
“你说什么!”马成拍案而起,额上青筋跳动。
“说什么?说的大实话!就凭我们这么点人马,是够人家打,还是够人家杀?”
“竖子大放阙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拿过刀沒?杀过人沒?打过仗沒?”
我秀眉一挑,在场熟知我來历的人全都紧闭着嘴巴不吭声,一些不清楚的却跟马成一样打心眼里瞧不
起我,冷冷的斜眼轻视。
我正要发作,刘秀突然站了起來,他这一起身,身侧冯异、邓禹、坚镡等人也纷纷起身。
“回去收拾行礼,整队连夜出发!”刘秀声音虽低,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仪。越到紧要关头,他
内在的那股狠劲才会爆发出來,一改平时温柔软弱的模样。
马成显然还不太适应刘秀另类的说话方式,愣了半天,嘴巴动了两下,终于垂下头:“遵命。”
风云难测,前一刻还风光无限、前途光明的大汉使节顷刻间变成落荒而逃的狼狈之身。刘子舆不仅控
制了邯郸以及周围许多地盘,甚至悬赏十万户要取刘秀项上人头。
这个刘子舆还真是看得起刘秀,当年王莽恨极刘縯之时,开出的天价悬赏也不过五万户食邑,他倒好
,为了杀一个小小的汉朝使节,居然开出翻倍的天价之中的天价。
这里头肯定少不了刘林那痞子使坏的份。
正月初三,我们赶到了卢奴城。
自刘子舆称帝的诏书传檄各郡之后,得到讯息,且投靠归附邯郸政权的人越來越多,我们已经不敢随
意跑哪个城池乱钻了,万一不小心钻进敌方的套子,那可就真钻进了老鼠笼子,死路一条。
面对此情此景,大家开始商议要不要考虑往南撤,河北看样子很难再待下去了,而且仅凭我们这点人
根本不是刘子舆的对手,除非洛阳肯出兵打邯郸。
不过刘玄这会儿大概正忙着迁都长安,根本顾不來河北这边的动向。等他把政权搬到长安,那么对于
邯郸而言,真可谓鞭长莫及,白白把大好屏障让与他人。
虽然大家都闭口不说,但彼此却心照不宣,目前形势下我们其实已相当被动,狼狈得犹如丧家之犬--
--我们的确是更始帝放到河北的一只忠犬,只是现在河北不好混,刘子舆开始打狗,我们的主人却对我们
不闻不问,任凭我们一路东躲西藏。
这一路上不断有士兵吃不了苦,或者眼见前途未卜而逃跑,我们好不容易在邺县招募到的一千多人,
到达蓟县的时候只剩下三成不到。
一切又给打回原状,仿如渡河之初,只是那时候的情势即使艰难,至少安全还是无虞的,现在呢,刘
秀从一支绩优股骤然变成一支连连跌停板的崩盘股,前景堪忧。
不过也有例外,在众人纷纷逃离的时候居然有人孤身前來投效,这是件让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所以当那青年风尘仆仆的冲进馆舍谒见刘秀时,一大帮人惊弓之余把他当作邯郸的细作,结果起了冲突。
等我出大堂,马成、祭遵、傅俊、坚镡……一干人等皆躺在了地上,我再一扫眼,居然在地上还发现
了王霸。
这会儿还好好的直立站着的就只有远处躲大树底下瞧热闹的冯异,铫期正跟那青年在动手,不过看那
青年的身手灵活,武艺绝对在铫期之上,铫期所仗的不过是膂力和蛮劲,勉强还能支撑片刻。
“住手!”我厉喝一声。
铫期打红了眼,对我的喝阻根本沒听得进去。这几日大家都跑得累了,不只是身体累,更主要还觉得
特别憋屈。对于他们这些热血男儿來说,谁愿意跟个丧家之犬似的东奔西跑呢?
那青年倒显退意,只是铫期不依不饶,我恼了,冲上去对准铫期右腿腿弯就是一脚。铫期猝不及防,
膝盖一软,扑通栽地上了。正巧那青年一拳砸过來,我想救铫期却又不敢大意硬接,于是飞起一脚直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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