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瞅着他,他吐
了吐舌,小声嘀咕,“尽说阴家人的坏话,姐姐如今可算是刘家妇了!”
“咝!”我牙缝里滋气儿,一骨碌从席上翻身站起,“好小子,皮痒痒了吧?!”
“别……姐姐,我认错还不行吗?”求饶间阴就头上又挨了两记,抱头逃窜,“來的客人里头有朱祜
、來歙、岑彭、冯异、臧宫、祭遵、铫期、马武……”
他一口气报完,我停下追逐的脚步,陷入沉思。
阴识请的这些人良莠不齐,论身份,论立场,來歙乃是刘嘉的妻兄,朱祜则是刘秀同窗,祭遵、铫期
、冯异算是刘秀部下,这几个人都沒什么太大的问題。但是臧宫、马武却是绿林军的人,而岑彭原先是棘
阳县令,棘阳被克后他投奔了甄阜,甄阜死后他逃到了宛城,汉军打宛城时就是他死守城门。后來城破,
本來所有人都说要杀了他,幸得刘縯出面保全,于是他做了刘縯的属下。如今刘縯不在了,他又做了朱鲔
的校尉。
说实话,我对岑彭此人殊无半分好感,不管他以前都干了些什么,有多大的本事,至少他现在是朱鲔
的部下。阴识结交刘秀的属下本无可厚非,可是为何又要去巴结绿林军的人?
心里渐渐添堵,像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有些事情真不值得拼命推敲,越是往深里挖掘,我越会怀疑
自己的智商,到底是我钻牛角尖多虑了,还是事情本不像我看到的那般简单?
虽然在名义上我已经嫁了人,可是娘家却是沒少回,阴家仍保留着我的房间,里头的布置照原样儿丝
毫未有改变。
按理妇人出嫁后便不可再多回娘家,除非夫家休妻或是双方离异。可是一來两家同住宛城,二來刘秀
对我的行为基本无约束,所以就算有人对此略有微词,也不能多插嘴质问我们夫妻间的私事。
在阴家看了一上午的竹简,中午用过午膳后我睡了半个多时辰,醒來的时候恰好堂上散席,我躲在暗
处,看着阴识将客人一一送走后,才闷闷地走了出來。
“姑娘要回去了吗?”阴禄正要关门,回头看到了我。
我点点头。
“那需要备车么?”
我又摇了摇头。
开玩笑,现在宛城是什么形势?所有牛马、辎重、车辆,能用于打仗的东西全都抽调到了战场上,虽
然我知道阴家肯定还藏有私产,牛马牲口什么的必然不缺,但那都是充作食物所留,若是被我大摇大摆的
套上车走大街上去招摇,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让姑爷……”
阴禄还待再说些什么,我摇了摇手:“沒事,就那么点路,哪里就能走瘸我的腿了?”临出门,又回
头关照了句,“替我跟大哥说一声,我回去了,改日再來。”
午后日头正毒,烤得我头皮一阵发烫,我迂回着尽量找有荫影的地方绕回去,时不时的踩着影子在空
无一人的大街上蹦蹦跳跳的穿梭前进,倒也平添几分乐趣。
正专注着寻找下一处的荫影,忽听跟前噗嗤一笑,我正一步向前跳出,沒來得及抬头,嘭的下撞上了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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