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为了她才找的我?”柳氏慢慢走到他身后,也不靠近,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绛淳缓缓转过身来,看见绛冷吟已经渐渐走远,才将目光转移到眼前之人身上,视线中,她那恰好及地的淡青色衣裙似一缕青烟轻轻漫下,在青草地上微微卷起几片团云,闲逸欲飘,似要乘风归去的缱绻青云。
略显苍白的脸上即便芳华不再,却又添了几分内敛的清韵潜静,似转世佛莲浮在水汽弥漫的深潭上,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待到伸过手去才发现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这样看着佛心圣洁之人,让人如何也想不到便是那夜盛怒之下要刺杀自己女儿的狠心母亲,也不知她所修所念到底是为了何人。
绛淳还在看得出神,柳氏忽然开了口,语气亦似是清晨的林间薄雾,沁着微凉,“你有话便快说。”
“我们一定就得这样?竟要沦为至此?”
绛淳苦笑了几声,侧过身不再看她,微微仰起的清瘦脸上,浅浅映下几点淡绿荧光,似是几滴融化的碧玉覆在上面,却又深深照入心底沉浸久远记忆。
那时年少意气风发,那时流年美眷如花。
不曾忘记初见时她那惊鸿一瞥的秋波微转,不曾忘记再见时她微微笑着舞落一地清花,不曾忘记雪地中执手相惜立誓厮守白头,不曾忘记花影下抚琴邀月弄轻舞,不曾忘记那一夜的红烛明艳曳着春帐旖旎,不曾忘记那一条条一同相伴着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无数……
只是,此经流年,所有的难忘都在岁月的利刃里被割裂开一道长长的豁口,越是往前走,手中握着的温存也一点点从指间遗漏,碎成了粉末消逝在风口。
终究,当初的一对璧人,至今只能背道而行,相遇便只有心与心撞击破碎的声音,每一次都是痛得血肉模糊。
柳氏不知他所想起的那些风与月,冷眼看着他一笑,“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
绛淳轻叹了一声,缓缓垂下眼睑,似是自言自语道:“不该如此……”
“有些错既然铸成,那便无法回头。”柳氏的语气也轻了下来,轻的似是微风拂过卷走的一缕青烟,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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