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黑衣人单膝跪地,将一密封的压印信函平举于头顶。
洛宸一手接下便当下撕开了信函,清亮的月色下,只见他看着便轻轻凝了凝眉,转而又恢复了脸上的平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退下吧!”
他挥了挥手让那人退去,手中的信函被捏得皱成了一团。
绛冷吟眸光清冷,也只当没看见他心底暗涌的思绪,轻笑道:“王爷可是要回京了?”
半晌,洛宸将信函收入袖中,合了合被风掀起的斗篷才开了口,“嗯!家父病重,必须回去一趟。”
闻言,她也是一惊,却未曾想过是这个原因,看他那神情倒不是担忧,反而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似喜似恨。
她也只听他在呓语中唤过自己的娘亲,也听他惆怅地说有家真好,可是他却似乎不怎么担心病重的父亲,或许这其中又有何芥蒂也难说。不过帝王家自古无情,说不准在权力与利益面前,亲情也只是垫脚石而已。
“那王爷不亲自送我回去了?”
他垂首望着波涛翻滚的河水,似是若有所思,只点点头道:“嗯!此事让南宫瑾代劳。”
绛冷吟回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哦?王爷就如此放心?”
“他做事,本王放心!”
听着他那样肯定的回答,她却是觉得愈加的奇怪,不是因为怕他又有了阴谋,而是那样大大咧咧的南宫瑾竟然能得到他如此重视,着实令人惊异。
洛宸忽然一笑,有股涩涩的意味,“夜深了,小姐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可要和家人团聚了呢!”
不知为何,每次见他一笑或者好言相劝,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深邃如他,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又埋下了怎样的陷阱等人跳下去。
绛冷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话,笼着衣袖便转身离开,空余一方月色,清凉。
河风猎猎地席卷起他身上黑色底纹莽斗篷,似是黑暗中破晓而出的苍鹰,眸光犀利地斜睨苍茫天下,无人敢与之争锋。
“得雪鸾者得天下,呵!本王倒要看看这是谁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