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轻轻一碰便会破碎,如迷离泡沫。
“小姐,坐稳了啊!”
外面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心下一颤,她倏地将手收了回来,微微偏开头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过来。
仅是一瞬间,便感觉有急速回旋的气流之声不断呼啸而过,阴风猎猎地从缝隙里钻进来,席卷着衣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轿子竟然是侍卫骑着马扛在了肩上!
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急,快速掠过的夜风如刀刃,一刀刀的剜过脸颊,生生的刺痛。
呼呼风声与马蹄声之中似乎隐隐听见有些马匹飞奔着先行了一步,大概是想争取时间先去寻寒芷花。
“你真有福气呢!”
绛冷吟自言自语地说着,顺手替他掩好被风吹乱的衣物。
大概到了寅时,奔腾的马儿才渐渐停了下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即便是隔着轿子传来,也令人觉得清凛怡神,此时应该是到了溪边了。
“小姐,已经到了,寒芷花的花露也已经收集了许多,可还需要什么药材?”
有人轻轻地叩击了轿子几声,语气也是毕恭毕敬,听起来像是自告奋勇要去寻药之人。
“直接给他服下就可以了。”绛冷吟轻轻将洛宸的身体扶起来靠在狐裘之上,才抬手掀起了用衣物制作的黑色帘幕。
此时天际已微微发白,远处山岚依旧灰蒙蒙地笼罩在迷雾之中,似是那坚固不摧的城墙连绵阻隔着曙光的降临。
“这些够不够?”那长满胡渣的中年侍卫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竹制水壶来,虽然长途跋涉却依旧眸光熠熠。
“足够!”
绛冷吟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地掩嘴一笑,寒芷花是至阴至寒之药,加上凌晨的寒露更是不在话下,即便他如 今中了弥阿草至躁至热之毒,也只要一点点便可,但现在那水壶里只怕有两三斤重,若是给他服下又变成寒症了。
“嘿嘿……那就劳烦小姐喂主子服下了,我等皆是一介武夫,不懂如何伺候人。”轿子后忽然闪出了一个黛色弧影,脸上笑意灿若骄阳。
绛冷吟闻言便僵在了原地,洛宸如今处于昏迷,根本无法自己吞咽,难道要自己……以口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