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勺盛了茶水递到她唇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把头一偏,并没有喝下那透着淡淡香气的茶,而是沙哑着声音问男子,那样的声音像是从远方苍茫中传来,透着淡漠的荒凉与沧桑,离得那么近,却是觉得那么遥远。
“在下夏雨笙,你生病了,我受人之托医治小姐你。”夏雨笙微微笑着,以更暖更柔和的声音融化了那份淡漠。
“受何人之托?我爹爹呢?”
“受何人之托,小姐等会便知,至于你的爹爹应是在府上。”
“府上?那这里又是哪里?为何爹爹不来看我?”
“这里是临茗,路途遥远,令堂自然无法前来看你。”
临茗她是听过的,与自己的家有着千里之遥,自己到底是如何辗转来了这里,爹爹似乎并不是嘱托之人,那么又会是谁呢?
正想再问什么,刚一张口便被温暖的茶水堵住,只在唇上蘸了点就觉唇齿弥漫着清爽的芳香。
“小姐先别说话,喝口水吧!这可是沫儿精心配制的茉莉香茶呢!口感怎么样?”丫鬟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己,像希望被表扬的孩子,那么的天真烂漫。
“很香!”她轻轻点了点头,如同初次涉世,对于人世的一切都那样陌生,连笑都那么僵硬。
只喝了一小口便不再喝,咽喉间的那种燥热感已经有了缓解,但身上还是那么酥软无力,像是塞满了棉絮,浑身都是轻飘飘的感觉。
她被沫儿扶着斜靠在床上,而他始终是那样温文尔雅的模样,应是看惯了人世的各种生老病死才有的那种从容,这样看着他,心底的那道防线似乎也慢慢消弭。
只是她依旧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到了此处,至于这个救自己一命的男子,应当也无害,否则谁会费尽心力去救一个垂死之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明明是那样严重的病,被无数大夫说是绝症的病,他却办到了。
但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夏雨笙收拾好了药箱,突然转身看着门外,原本以为他要离开,谁知他对着外面淡淡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