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故人,老尚宫说,感恩皇后娘娘的挂念,但她是再不愿意入宫了。
宫里留下了太多的梦魇,每个人活在这里,都难以摆脱那无形的枷锁和束缚。
“皇后亲自去请大娘娘吧,朕要让春山先生替大娘娘诊病。”
羿栩只有简短的一声令下。
离开时陈皇后如释重负,虽然她极为惊诧皇帝为何愿意再见太后。
太后的形容已经十分可怖了。
她已经开始秃顶,眼窝深陷颧骨高突,十指留着又长又利的指甲,不过就是听说皇帝要见她,她才没有反抗,那张已经因为溃烂露出牙齿的嘴,嘴唇挡不住咬牙切齿的狰狞,陈皇后把太后的诅咒听得清清楚楚——
“皇帝终于明白了,要见我,要见我!!!陈氏,你且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福宁殿的所有宫人都知道皇帝已然下令将太后接来福宁殿养病,他们也皆都目睹了太后的恐怖形容,当知道皇帝仍然不听她哭诉后狂性大发的作态,因此当潘吉告嘱他们留在值舍不可打扰春山居士为太后诊治时,这些宫人反而如释重负了。
太后还能治好吗?
治不好了,太后已经彻底的疯魔了,春山居士哪怕是个神仙都绝无可能治好太后的病,而且其实人人都心知肚明,太后的病本不至于如此严重,是天子忍受不了太后意图预政的野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后真的成了个疯妇。
现在天子又要替太后“治病”。
太后寿数应该不长了。
天子要弑母,知情者哪有活路?所以幸亏他们被禁闭值舍,这座宫廷,太多的秘辛是严禁触碰了。
所以这日下昼,当晏迟步入福宁殿时,除了他的亲信和心腹,大约也只有潘吉这么一个知情人了。
是的,就连羿栩和司马芸都不知道会在一场酣睡之后,见到她恨不能一口咬死的仇人。
司马芸奋力一扑,然而却连人带坐椅栽倒地上,膝盖和肋骨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她奋力的抬起头,恨视着晏迟。
晏迟坐在一张椅子里,笑了一笑。
“潘内臣把司马氏扶起来吧,否则她以这样的姿态,一阵间可看不清羿栩的惨状。”
晏迟!!!大逆不道的罪徒!!!
司马芸心中有一万句恶毒的诅咒,奈何她这时已经不能发声了,她骂不出来,甚至无法阻止潘吉将她连人带椅子扶起,她还想挣扎,可又惧怕摔倒的疼痛,她只能被绑缚在椅子上,像个囚徒一般的喘着粗气。
但司马芸此时的意识异常的清醒,她甚至已经感知到了大事不妙。
这里是福宁殿,没错就是福宁殿,不是天子的寝内却是天子举行内朝的殿堂,云台上的宝座,高大的紫檀金龙柱,这些都是不能复制的建设,而晏迟竟然敢在这里,在福宁殿的正殿将她一国太后五花大绑。
“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比如你一觉醒来后为什么就哑了,这我可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点了你的哑穴,司马氏,因为我不需要你说话了,你的声嗓也太难听,让你再出声,也无非令人作呕反胃而已,你就支楞着耳朵听,张开了眼睛看吧,还有我其实不用令人捆住你的手脚,不过若是点了你的穴,一阵间你会少很多痛苦,这可不行,你不能受到如此的待遇。”
晏迟忽然抬眸,又是一笑:“看,羿栩来了,你们母子终于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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