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啊,明德,你过谦了。本王阅人无数,自信眼里还是可以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王。”
进了厅中,安排管家开宴,挥退了侍女,笑道:“明德,单单从府门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我院前,这份心性就不是一个赳赳武夫能养出来的。”
陈睿心中一惊,自己还是太小看古人了,拱手一礼,道:“王爷召下官过府,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本王一直都挂着闲职,算不得你的上官。只是听闻朝中出了个绝世将星,请你过来,好好聊聊。对了,那副字,合你的心意吗?”
陈睿一笑,道:“下官很满意,多谢王爷赐字。”
萧子良举起酒盏,笑道:“来边吃边聊,盛饮此盏。”
杯来盏去,一时间宾主尽欢,厅内气氛融洽。
萧子良笑道:“明德是哪里人士?何时入得军伍?”
“祖籍吴郡,从小父母双亡,随家师在邓尉山中学艺。”
“令师是谁?”
“家师诸葛清云。”
“可是南齐兵家矩子,诸葛清云伯父,怪不得呢。”萧子良有些摸到武帝的心思了。
陈睿浅浅一笑,岔开话题,“王爷给我说说朝中的局势吧,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朝中几位重臣,太尉豫章王萧嶷,司空王敬则,卫将军萧鸾,尚书令柳世隆,左仆射王奂,吏部尚书王晏,再加上我这个挂名的司徒。彼此关系还算融洽,父皇文治武功堪比先皇,世间才能如此太平。”
陈睿边听边心中默记,心中暗想,要尽管将情报系统搞出来,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太过被动了。
萧子良也不愿多说,看着陈睿笑道:“兵家门徒,装作是鲁莽武夫,你也是个妙人啊。“
陈睿苦笑道:“下官也是没办法,陛下严令如此,而且不得外泄。”说到最后几个字,语气稍稍郑重了些。
萧子良略一沉吟,随即笑道:“嗯,是我父皇做事的习惯,喜欢低调,好,我记住了。”
陈睿敢给这位风雅王爷交实底,主要是史书上记载,这位王爷是皇室中难得的信人,说一不二,而且对待兄弟、子侄甚后,若是能与他拉好关系,日后有诸多好处。
两人吃完酒菜,坐下闲聊起来。陈睿深感风雅二字名不虚传。萧子良出口成章,思想境界很高,常能旁征博引,引经据点,谈吐优雅怡人。
萧子良也是惊讶连连,刚刚只觉得陈睿应该对于文墨略懂,没想到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提出新颖的观点,而且甚和上古诸子言论,不由得越加投入。
不知不觉中戌时到了,陈睿轻轻抿了口茶,看着萧子良喃喃念着自己抄袭来的诗词,有些无语。自己还是对于这个时代有种陌生感,常常会有惊人之语,以后千万得注意了。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枕眠。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萧子良像是有些痴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拱手一礼道:“明德大才,本王刚才有些孟浪了。”
陈睿回了一礼,笑道:“王爷过誉了,时间不早了,下官告辞。”
萧子良拉住了陈睿,笑道:“如此好诗,怎能不尽兴游玩一翻,你还未去过秦淮河吧,走吧,本王给你做回东主,请你夜游一趟秦淮,看看能不能再来首绝妙好辞。”
陈睿在愕然中,被萧子良拉着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