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只能“诚恳”地建议,让林新一换个更简单的案子去查。
但林新一却只是坚定摇头:
“不。”
“案子虽然难,但未必不能破。”
“如果我们遇到难的案子查都不查,就为了省事将它抛在脑后不管,那这和以前那些敷衍了事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
林新一拿起卷宗,轻轻叹了口气:
“‘无名男尸’案,哎...”
“案发都过去4年了,死者却还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他的家属恐怕到现在都还在等着吧?”
“等着他们的家人回来。”
“我...”水无怜奈一时语塞。
经受过严酷特工训练的她,这时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柔软。
她父亲已经走了4年了。
走得很凄凉。
琴酒将他的尸体像废纸一样,随意地留在了案发现场。
警视厅收敛了这具尸体,却又在调查无果后草草火化。
而当时伊森·本堂的意外暴露,导致新来的CIA联络人出事身亡,使得尚在卧底的水无怜奈,一时间和CIA失去了联系。
所以后知后觉的CIA,也没能赶上为她父亲收尸。
而他们因为担心黑衣组织会借此设伏,事后也没有派人去认领这具尸体。
于是直到现在...
她的父亲伊森·本堂,都还以一个无名死者的身份,连一尊像样的牌位都没有,装在那公共灵堂空间逼仄的小小格间里。
而水无怜奈甚至都不敢去看他。
没人去看他,也没人再关注他的逝去。
直到现在...
“林先生...”
水无怜奈悄然咬紧嘴唇。
这一刻,她才知道一个好警察存在的意义。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者家属的话,她一定会在林新一控制不住地感动落泪。
可惜...她不是普通人。
她必须掩饰自己的情绪,掩饰父亲的死亡真相。
于是水无怜奈只能强作淡然,然后将手里的卷宗缓缓推到林先生面前:
“林先生,既然你都决定要从这个案子查起,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我个人建议,最好还是挑个容易破的案子,尽快得出成果。”
“这样节目播出之后,才有宣传效果——就像您自己说的那样。”
直接阻止只会引人怀疑。
水无怜奈只好不动声色地给林新一施加暗示。
期待他能在碰壁之后就知难而退。
最好彻底地把这个案子忘掉。
而林新一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便打开档案袋取出文件,坐在沙发上细细阅读起来。
他的目光很专注,却又写满严肃。
这案子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他预料到的那样。
“浅井,毛利小姐,你们也过来看看。”
“嗯。”浅井成实从档案里取出一部分文件,跟着阅读起来。
宫野志保更是捂着那条有些穿不习惯的高中生制服短裙,紧贴着在林新一身边坐下,歪着脑袋,肩抵着肩,脸贴近了脸,与他读起同一份文件。
而水无怜奈现在已经没心情关注林新一和他漂亮女学生的小小亲昵了。
她现在心情极度紧张。
紧张地期待着林新一等人的调查结果。
幸运的是,他们3人聚在一起看了许久,都始终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这一看就是没有什么进展。
“果然...”
“这个案子没有那么容易破。”
水无怜奈心情复杂地松了口气:
他父亲以死骗过了琴酒,骗过了组织,才保住了她一条性命。
这是一场足以让琴酒失手的骗局。
即使是林新一,恐怕也没办法通过一份4年前留下的档案,就轻易地看出此案的真相。
“怎么样?”
水无怜奈试探着问道:
“这个案子有侦破的希望么?”
“不好说。”沉默许久的林新一总算有了回应。
他脸上隐隐带着难色:
“这份档案缺少专业的验尸报告。”
“案子又是4年前的旧案,尸体早就火化了,根本没有剩下。”
光是缺少专业的验尸报告这一项,就把林新一的技能给废了大半。
虽然那些摄影大师拍摄的现场照片和尸体照片都很详细。
但隔着一张张4年前的照片,仅用眼睛做隔空的勘察和尸检,这未免也太困难了一些。
“不过疑点倒还是有的。”
林新一仔细读着手里的档案:
“你们刚刚说这可能只是普通的黑道火并。”
“可现场除了发现一具尸体,一把手枪,两个人的大面积血迹以外,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一个注射器和一只空小药瓶。”
那注射器和药品都实在是太过显眼,而且在案发后就明晃晃地摆在尸体身边,就连当年那些鉴识课的摄影大师都不会看漏。
所以这注射器跟药瓶也作为现场物证保留了下来。
“药瓶和注射器都是空的。注射器里还有部分药液残留。”
“说明死者或凶手在案发之前,肯定给人注射过药物。”
“而这个药瓶里装着的药物还是...”
“硫喷妥钠?”
林新一悄然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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