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蓬草,这几根被拔断后的枯黄草茎,最长也只有4、5cm。”
“这...”降谷警官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林先生,你的意思是...”
“用这些干枯草茎的长度,和那些始终正常发育的草茎高度做对比,就能大致判断出,那几株小蓬草被人连根拔起的时间?”
“没错。”林新一不卖关子地解释道:
“小蓬草草生长期约6个月,每年3月下旬叶茎嫩,茎长2~4cm,4月上旬茎长5~10cm。之后才进入成长期,生长迅速。”
他背的还是国内某地的数据,照搬过来肯定会有误差。
但现在能有个大致时间范围就够了,误差大一点也没关系。
而这片山区过去一个月的气候变化,正巧也与作为林新一数据来源的国内某地,每年3、4月份的野外气候差不多。
所以林新一也就把数据照搬过来用了:
“被拔断的枯草,长度停留在4、5cm。”
“旁边正常生长的活草,如今已经长到了10cm。”
“按照小蓬草的生长习性,不难判断...”
“这几株草被人从土里连根拔起的时间,应该在10天之前,20天之内。”
草叶被拔断的时间,在10~20天。
死者的大致死亡时间,在10~18天。
两个时间段正巧吻合。
而且既然草叶是在至少10天前被人拔断的,那就不可能是几天前才赶到这里的,那些登山客,还有群马县县警拔的。
“最有可能坐在这里休息,无聊拔下这些草茎的人,就是凶手或死者!”
林新一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但降谷警官还是有些犹豫:
“虽然排除了群马县县警的警员,还有那些发现尸体的登山客。”
“但这也不能完全证明,这些草叶就是凶手和死者拔的。”
“万一在案发之前,就有另一拨登山客来过这里,坐在这休息呢?”
“这种可能性很小。”
“毕竟...这片林子又不靠近那条山路,就算是登山客也不一定会来这里。”
“能有一拨登山客意外闯到这里发现尸体,就已经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件了。”
“如果说在案发之前还有另一拨登山客也来过这里,那就未免太巧了些。”
林新一知道,即使降谷警官说的这种可能概率小,它也的确是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性是无法被排除的。
“但我们也不需要排除。”
林新一嘴角露出了笑容:
“我们只要知道,凶手或死者有可能曾经坐在这里休息等待、而且还不耐地拔过草就行了。”
“有了这个猜测,这种可能,我们就有了进行下一步调查的方向。”
“哦?”降谷警官有些疑惑了:
知道凶手或死者之中,可能有一人曾在这坐着等待。
这似乎最多能勉强印证凶手和死者不是同时来到此地,证明林新一之前那个,“凶手和死者是事先约好在这会合”的猜测吧?
可就算这些猜测都是真的,又怎样?
知道他们之中有人在这里休息过,知道他们是事先约好在这会合的,对破案真有帮助么?
怎么就能帮警方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凶手和死者的身份呢?
降谷警官有些想不通。
他将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投向林新一。
林新一却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自顾自地掏出手机,神神秘秘地笑道:
“降谷警官,你等等。”
“我发个短信,让朋友帮我查一查。”
“如果我们运气够好的话,这个案子说不定马上就能破了。”
降谷警官:“???”
就他们手头这点线索,连死者和凶手的身份都毫无头绪...
这案子怎么就能直接破了?
饶是以他的头脑,都不禁有些迷惑。
但林新一却清楚,这不是因为降谷警官脑子不活泛,而是因为他缺少这方面的刑侦经验。
这种经验是,运用信息通讯技术来破案的经验。
说简单一点,就是查手机号。
根据林新一的猜想和推演:
凶手和死者既然是约好在这荒郊野岭见面的,那么为了保持联系,他们就不可能不带手机。
而如果他们带了手机,其中又有一人提早赶到现场,坐在石头上等待,等得都无聊得要拔草打发时间...
那这个先到现场的人等得不耐烦了,难道就不会拿出手机打电话问问,对方什么时候能赶到赴约么?
而如果凶手和死者,他们在这山上互相打了电话,那...
“诺亚方舟。”
“你可以帮我查阅当地电信公司过去10~20天内的全部通话记录么?”
“地址是群马县榛名山附近的xx村,村外的那片山林。”
“这片山区里有一个信号基站。”
“我想让你查查过去10~18天之内,通过这个基站拨号的通话双方之中,有没有谁是最近在警务系统里登记‘失踪’的。”
林新一把自己的问题,通过短信发给了人工智能助手。
诺亚方舟的回复很快:
“当然可以。”
“我可以帮您查阅到10~18天之内,通过当地信号基站中转的全部通话记录。”
手机只要处于手机卡激活状态,一般就会自动连接到距离自己最近、信号最优的那个基站。
只要有人在这里打电话,当地基站上就会留下相应的拨号记录。
只要调取电信公司的通话记录数据,就能知道在某个时间段里,某个地区的某个基站,有谁通过这个基站跟谁打过电话。
原理其实非常简单。
技术上也并不困难。
但降谷警官和贝尔摩德一此时没有想到这点的原因是...
在这个通讯尚且不发达的时代,甚至是在科技发达的未来,都极少有人通过这种方式破案。
因为在城市乡村这些人口稠密的地区,一个基站每天拨进拨出的通话记录可能多达数万。
基站只能记录拨号号码,又不能记录通话内容——想从这么多拨号记录里找到凶手打过的那通电话,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天方夜谭。
正因如此,这种通过排查基站海量拨号记录来确认凶手电话号码的“笨方法”,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很少能有出场机会。
降谷警官和贝尔摩德以前根本就没见过这种破案方式。
所以他们才想不通这些关节。
但林新一却在工作过程中学习过不少经典案例,知道在人口稀少的乡村地区,可以试着用这种查基站拨号记录的方式,来确认涉案者的电话号码。
因为在地广人稀的乡下,一个信号覆盖几公里的基站,每天拨进拨的通话号码可能加起来就只有那么几条。
从几条通话记录里排查出想要找到的那个人,自然并不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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