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小声道:“不知道‘胖阿姨’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咱们可得小心着点。”
笕十藏自以为声音很小,实际上这声音从嗓子缝里挤出来,十分的响亮。
结衣只听一股尖细的声音入到耳中,回身一瞪,霎时把他给吓蔫了。
他低着头、搓着手,认错一般不敢与结衣眼神接触。
秦瑶看他窘态,笑了笑对结衣道:“‘妈妈’,咱们走吧,也不知店里的伙计给我们做了早饭没有。”
她不说还好,一说到伙计,结衣这气就上来了,破口骂道:“死伙计,你给我出来!”
结衣左右大骂哪里还寻的到伙计的踪影,小次郎下山之时见惯了这等市井之徒,“伙计估计昨夜拿了钱就跑了,今天肯定寻不到。”
“什么?!他跑了,他就是这般做生意的吗?”
“额……他这种人,得了那么多钱要么就去赌两手,要么就去找歌姬寻乐子了,谁还管咱们。”
结衣掐着腰,气的“呼呼”直喘气,“他就不怕我一把火烧了他的破店!”
“怕什么,你给他五十两银子啊,够买这个店几个来回了。”
众人看着结衣被气的猛翻白眼,各自掩嘴而笑。
他们这么吵吵闹闹的,倒是把老妇人吵醒了。
孙胜妙手圣医,经过一夜的医治老妇人浑身上下无不舒爽,坐起说道:“各位恩人,谢谢你们了,老婆子没什么可报答的,请受我一拜。”
说着就要扶床跪下,小次郎等人哪里受得了她这般大礼,与笕十藏闪身而出扶起老人说道:“老夫人,锄强扶弱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份大礼我们实在受不起,您还是不要谢了。”
老妇人浑浊的双眼包含热泪,向众人面上一一望去,将这一幅幅面孔铭记在心。
她这一生甚是凄苦,虽有丈夫和儿子却都去打了仗,她孤苦伶仃的操持家中里里外外的一切事物,直至落得这副田地。
何止是她,在乱世中的寻常百姓,哪个不是这般凄惨?百姓自己尚且衣食无着,哪还有闲工夫管别人?
就算遇到极其可怜之人也只是叹息一声视若无睹,纵使今后良心难安,也只能怪世道无常人世凄凉。
她将众人面目一一记在脑海,想到有朝一日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得报答他们的恩情。
结衣拿出手帕给老妇人擦擦脸,拿出随身的干粮和清水喂老妇人吃了,便叫笕十藏背着老妇人出了门,一路向京都繁华处行去。
这日天朗气清,和风日旭,偶有微风吹过使得人更加舒爽。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闹市之中。
小次郎远远看到了一个胭脂摊,一形貌瘦小的老板独自坐在那里既不吆喝也不招揽,就在那伸直了退坐着。
隔着老远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粗壮男子穿着短衫,时刻关注摊前动向。
小次郎指着那个老板说道:“秦瑶,你还记得那个人不。”
秦瑶将手掌放到眉梢遮挡阳光仔细瞧了瞧,回头道:“这人……这不是被你戏耍的那个奸商吗?”
“不错、不错,那晚咱俩初识,我就是戏耍了这个奸商给你演示我怎么换钱买酒的。这里离献豆町甚远,他们怎么又来这行骗了。”
“怎么?你又要去找他们借点钱买酒?”
这不说还好,一说小次郎酒劲便上来了说道:“快去买酒吧,我有些时候没喝了。”
这酒鬼本性,小次郎估计这辈子也改不了了,结衣无奈的瞅了他一眼说道:“别想着喝酒了,安倍家的人不是说你们像要饭的吗,我给你们一人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好歹去了安倍家撑撑门面。”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秦瑶顿时两眼冒光,“好啊、好啊,‘妈妈’肯付钱,咱们可别错过了这个良机。”
“叫什么‘妈妈’,这里不是献豆町,你就叫我结衣吧,免得生分。”
“好,结衣小姐。嘻嘻,你们快来啊,有漂亮的衣服穿还不抓紧点。”两个女人东走西逛,好不快活,撒开步子纵使小次郎三人轻功了得也追之不及。
小次郎心中纳闷,“他俩轻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二人将整个街市逛了个便,依旧没有找到心仪的衣服,三个男人累的呼哧带喘叫苦连天,“别走了,再走腿就断了。”
笕十藏道:“我跟随大哥趁夜急行也没这般疲累过,这俩女人是打了鸡血吗?”
结衣没管他们说什么,只管自己快活,对秦瑶说道:“瑶儿,这里店都逛遍了,你觉得哪家好。”
秦瑶翻了翻眼睛仔细回想着,说道:“我觉得还是最开始的那家店好,咱们要不折回去?”
三人一听顿时吓蔫了,“还要回去?不走了不走了,我就坐这歇歇。”
结衣瞪了他们一眼,分别指着他们三人道:“钱在我这,你想买酒、你想休息、你想买药材。你们要不走,这钱你们就自己拿!”
三个男人兜比脸都干净,听她威胁,俱都一个挺子站了起来,“去!必须去!谁不去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