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莫非,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全是仙人们,安排好的。”
陆媃持续仰望着那条璀璨的银河:“指不定,当真便是此般。”
“陆姑娘……”
“嗯?”
“没事。”
“你说呀。”
赵阙欲言又止,还是道:“你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这一趟,山下历练,实则,效果大打折扣,你需要彻底放下一些东西,才能追求心境圆满。否则,就算再经历几世,陆姑娘的心境,仍然有瑕疵。”
陆媃这下不再盯着似乎滚烫的星河,转头吃惊的注视着他。
赵阙说道:“心境的历练,讲究一个舍得,类似于道家的太上忘情,但又不如此的严苛,只是,要你,把一些心心念念的东西,暂且放下,待心境圆满后,重新捡起来,也不晚。”
“赵公子说的放下,是忘记?”陆媃疑惑的说道。
赵阙的这种说法,即便是师傅以及师兄、师姐,都没有提过。
他们只说,磨练心境,玄之又玄,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每个人的经历、命数,各不相同,顶多门派会给予上乘心法,辅佐圆满。
赵阙缓缓摇头:“没有那么简单,倘若陆姑娘,想把这些事悉数忘记,那最好了,老话里有一句叫作眼不见心不烦,相当于,再也不用记起,扰乱心境。而赵某所说的暂且放下,介于忘与不忘之间,对你而言,当下,的的确确是忘了,等到日后,想要记起的时候,好像身后丢了东西,转身重新捡起就是了。”
陆媃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
赵阙一笑。
此般磨练心境的方法,还是他登上了山巅,成为世间,最年轻的大宗师时,才从所看到过的古籍中,悟出的。
忽然向陆媃说起这些事。
即便她当真是半山三境的女子武夫,亦是听不懂。
如雾里看花,不仅看不真切,仔细看,还能把花,看成妖魔鬼怪,走了邪路。
“算了,心境的磨练,是一辈子的事,赵某的这个方法,太过追求速成,用不好,反倒会令陆姑娘走火入魔,那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
陆媃的神色,极其的……应该是极其的兴奋?
“赵公子,能否把这个方法,传授给陆媃?”她恳求道。
赵阙叹道:“是我多嘴了,对不住。”
“赵公子,算陆媃求你了,好不好?把方法教给陆媃,赵公子,让陆媃做什么……做任何事都行!!!”
她斩钉截铁。
赵阙问道:“你想好了?”
“不错!”
“你我遇到,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既然,赵某提起此事了,陆姑娘又强求,赵某把此办法,传授给你,未尝不可。至于,让陆姑娘做任何事,不了,赵某没有事,想要令陆姑娘做。”
陆媃暗地里松了口气。
她自认自己长相还算不错。
如果赵阙提起过分的要求,她应该会拒绝吧?
其实,赵阙绝非常人,陆媃早就心里有数了。
师门高手众多,更是有那些常年隐世不出的太上师叔祖,耳濡目染下,陆媃多少知道,真正的高人,喜欢见微知著、一叶知秋,她适才说了那么多的言语,听到赵阙的耳里,自己的心迹,他已然是咂摸到了。
此前还觉得,赵阙奇怪是奇怪,但不会是高人,相处的越久,她便能越认为,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像,她方才,一口咬定,赵阙是个军人。
女子的直觉,往往很准。
而她又在此道上,有些令人艳羡的天赋。
虽不是世间罕见的神通,多多少少能帮助她很多事,便像是修行上,遇到岔路口,直觉会精准的告诉她,该走哪条路是对的。
即便如此。
让赵阙传授给自己磨练心境的方法,陆媃心里也是直打鼓。
赵阙念了十六句诗歌。
陆媃仔细听着,用心记下来。
怕她记不住,赵阙重复念诵了两遍。
“记下了?”他问道。
陆媃嗯了声,又点点头。
诗歌古朴,字字晦涩,组合起来,却能让她明白,诗歌,的确是磨练心境的心法。
不过需要她参悟。
“只有这些了,而我又不能帮助你理解,只能靠你自己去悟透其中的意思。”
“多谢……多谢赵公子。”
陆媃发自内心的道谢。
心里的忐忑,顿时烟消云散。
毕竟,赵阙传授给她的十六句诗歌,是真的。
“江湖上讲究一个门派成见,也就是各家门派的东西,不与外人相传,陆姑娘,赵某传授给你的十六句诗歌,只你自己知晓便够了,诗歌艰涩,旁人得到了,极易容易丢不下心中的执念,而又坚持修炼……”
“我清楚,到时,走火入魔事小,伤及了性命,可就不好了。赵公子,陆媃极想问你,这般难得的心法,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赵阙大笑:“和市井里讲的一样,某一日,赵某为了生计,上山采药,不小心掉到山崖下了,大难不死,却发现了高人隐居的洞穴,从中发现了这十六句诗歌。”
陆媃自然不会信,又问:“这十六句诗歌,有无名字?”
“无名,陆姑娘可为它起了名字。”
陆媃好生想了一会儿,“叫它《浣衣》?”
“浣衣?尽管粗俗,却是意思到了,既然是陆姑娘起的名字,那便叫它《浣衣》了。”
“多谢赵公子。”陆媃打心底道谢。
赵阙摆摆手:“相见就是缘,或许上辈子,陆姑娘也帮过赵阙。”
“上辈子谁知道,陆媃只记得,这辈子,赵公子帮过我。”
“陆姑娘有心了。”
他们聊了一夜的话。
到后来,无所不谈。
不过,谈及自身之事少,全为评论一路上所遇所见之事。
最终,两人相视一笑。
正所谓,江湖一笑,浪滔滔,无数才子佳人、豪迈侠客、尔虞我诈、阳奉阴违俱在一笑中。
天亮了。
两人抖擞精神。
拿出些干粮,分食后。
继续赶路。
清晨露水重。
两人的衣裳,不禁被湿透,赵阙还好,一个大男子,不怕什么眼光,倒是陆媃,衣裳贴在身上,衬托出她玲珑的身段。
陆媃半点不担心赵阙见色起意。
于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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