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种进了秧田,一家人决定好好休息两三天。最近这段日子,就连天赐天佑也跟着受了不少累,可也长了不少见识,全家大小都累坏了。
小小照例天刚亮就起了床,先烧锅热水自己收拾洗漱了,再准备早饭的食物和赵李氏的药。
这也是这段日子做熟了的。自从开始浸稻种,小李氏便逐渐把早饭的事情交给了她,幸好小小也长了不少力气,做点简单的饭食也没啥问题了。
先将昨日发好的苞米面揪成团子,锅底添上水,加上竹垫,把苞米面团子放进去,这苞米馒头就上了锅。再来就是切些小菜什么的,煮个汤便得了。
大郎和二郎一人挑着一担水进后厨的时候,小小正握着与她的小手极不相称的大菜刀切着咸菜,厨房里头除了咚咚作响的声音就是锅子里水开的嘟嘟声。
听见水声,小小回头看了眼,见是大郎兄弟俩,笑着唤了声哥,却只盯着大郎,看也不敢看二郎一眼。
这些日子以来,二郎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过,想是恼了她。小小也不好意思上前凑话,两人就这般含糊着。
被逼迫着成了人家的媳妇,这滋味太难受了,就算是土生土长的人也受不了,何况小小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
大郎点点头,拿起扁担水桶又出去了,二郎跟出去,大郎却说:“跟着干嘛?只差一担水便满了,你歇歇吧。”
二郎只得缩了脚回来。进到后厨挨着灶门坐了,看小小矮矮的个子忙来忙去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左脸上的疤。
那疤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府城的大夫医术了得,这疤痕并未像有的人那样长成疙疙瘩瘩的样子。只是在脸上微微隆起一点。这些日子一黑,肤色也差不多了,若是不仔细打量。其实并不明显。可左眼的视力二郎自觉得更差了,原本只是有些模糊,如今已经不太看得清了,看来再过些日子就会瞎掉。
这个他谁也没告诉,就是大郎也不知道。说了又不顶什么用,何必说出来让大家都伤心呢?本来是爹的错,可爹如今下落不明。做儿子的只剩下担心,原本那点子怨气也没了。
可面对小小,他却觉得自卑起来。
之前不晓得,还觉得小小是看不起自己,可三十那天小小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那么漂亮,即使简单的发式和衣着也掩饰不了她的秀色。毫不夸张地说,二郎觉得小小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姑娘。这么一来,二郎便莫名自卑了起来。
凭她的姿色,就是城里的官大人,富家老爷们也嫁得吧?自己顶破天,也不过是个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更何况还瞎了眼,毁了容?
可想到这个。心里便难受。前些日子跟着三叔忙活,可闲下来大家打趣自己,又会往这上头想,二郎觉得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憋了一肚子话,不知能跟谁说。
正发呆。小小跑了过来,掀了锅盖一看,苞米面馒头已经熟了,便拿筷子叉了一个出来递给二郎:“二郎哥,你先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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