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哩?人家这都指着鼻子骂到咱们脸上了,你还赔着笑脸儿?你怎么当时不指着他鼻子给他骂回去?说不来,你给他一耳光就是!”
“就是!”赵老大赶紧附和:“三弟,这事儿可不能算完,还得告诉村长去。这不是给咱家名声抹黑吗?”
王氏也擦着嘴急急说道:“三弟啊,他们不乐意帮忙也就算了,日后还不定谁求着谁呢。可这话不能这样说啊,也太糟践人了。”
他们三人一开口,原本话就少的赵老三彻底消了声,干脆往后让了让,大嫂的唾沫星子都快飞到他脸上了。
眼见他三人越说越来气,赵李氏作势起身要往村长家去,赵老三又憋了一句出来:“娘啊,这些事都不急,可咱坡上的庄稼急着哩。这眼见天就冷了,不能就这么拖着啊!”
自己尽心伺弄的庄稼,在赵老三眼里看来,比什么名声、是非都重要得多。他只知道这一季庄稼收不好,莫说是交公粮,未来一年里一家老小的嚼用都没了着落。大人紧着点也就罢了,五郎才一岁多,大妞也才三岁多点,平日里也就混个半饱的就算了,总不能风调雨顺地饿死了孩子吧?
这倒是真真最顶着紧的事,如果真没人来帮忙,少不得也就自家人上阵。可是,现如今二郎伤着眼,自是不能下地的,老大能顶多大的用,赵李氏心中有数的很。若是往日里也就罢了,如今跟二房的势如水火似的,能指望得上?
这算来算去,就只有大郎、老三两个男丁顶用。
想到这层,赵李氏不禁悲从中来,她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生养了四个儿子,除了早夭的明义,三个都长成了昂扬汉子,成家立业的。可一到了关键的时刻,家里连个能用的人手都凑不齐,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老三也发愁,要真没人帮忙的话,就算他数的这几个人都上坡,都是壮劳力一把好手,可自家这地要收拾完,起码也得三五日。眼瞅着天就冷了,再等两日就是寒露,要是过了寒露之后再收获,不说别的,那豆子就甭想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