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猪狗肚子里头,用不着受这为人的苦啊!哎呀我的儿啊,托生到赵家这个穷窝窝里头,是娘没用啊,嫁了你爹,瞎了眼你奶也不拿银子出来,这一大家子,就等着你眼瞎哩!”
若是换了平时,赵李氏早就跳着脚骂了,此刻却仿若没听见似的,半合着眼皮默不作声。
赵明仁吸着鼻涕骂她:“你疯了你?好端端的瞎嚷嚷个甚?”
王氏“呸”一声道:“你才疯了哩!二郎调养需得用党参,党参!知道不?那是土王上贡的!昨儿那药里只得几片就花了十五两银子哩!想要二郎这眼不瞎,那得拿银子保啊!都是你这杀千刀烂背时的黑肚子啊!”
“什么?”赵明仁坐不住了,惊叫道:“这么贵?那是党参还是金参啊!”
“还不止哩,还得用当归、黑枣……”王氏一口气数了好几样儿,样样儿都是金贵物儿,听得赵明仁直咋舌。
“庄户人家哪那么多讲究?这哪里是治眼,抢命也没这么着的!不行,我找谭家去!”
堂上人都楞了,赵李氏问:“好端端的,咋又扯上谭家?”
赵明仁将坡上的事儿说了遍,最后总结道:“若不是他谭勇捷欺负我,我能受这气,能打孩子?二郎的眼会瞎?这说到底都是谭勇捷造的!不找他们谭家找哪个?”
一家人目瞪口呆,连不大出声的赵老三都忍不住说:“大哥,你这道理讲不通哩!”
赵明仁振振有词:“咋就讲不通啦?若不是谭家为难我,我能打二郎?就算不提这个,谭勇捷当着那么多人都给我没脸,这场子怎么都要找回来才行!”
王氏忍不住,拿脚踢了他一下,恨恨地道:“你傻啦?谭家可是老村长,你跟人家斗?找死啊你!”
赵明仁昂着头道:“怕甚?这天下之大,它总有个理字儿,谭家是老村长咋了?现在的村长不是他家,何况我占着理呢!”
小小在后厨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儿不由笑出声来。刘妈妈手上忙活着,听她发笑便问:“都吵吵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小小帮着往灶里加了根柴,轻声答道:“我今儿才知道,这天下的道理都姓赵呢!”
刘妈妈一听也笑了,小声说道:“这才是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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