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别后经年(结局)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一脸的惧色,但她的内心却是有持无恐,闻言后,故作不解地抬头望着兰御谡,却见眉峰紧拧,眼神凌历地紧逼着她,心头一凛,慌忙低首不敢回视他。

    “朕不要求别的,只要你好好守护你的身体,莫要再做出伤害自已之事,你有什么要求,朕尽量满足!”

    申柔佳心知肚明,她知道自已中蛊,这一切不过是她与秦之遥唱的苦肉计,但她脸上还是逼真地现了大骇神色,密函从手指从跌落,身子颤晃得厉害,竟要弯腰撑住地上才能跪稳,“皇上,您不要折煞了民女,民女出身低贱决受不起皇上的厚爱!”

    “厚爱?”兰御谡吃吃而笑,俯首看她,如看一场笑话,“确实,朕是厚爱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朕能给得起的,一定赐给你!”兰御谡怎么不知道申柔佳是怎样的人?

    他虽将他囚在这里,但,所有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他将她当神一样贡着,唯恐她出一丝的差错。

    可她竟然自尽!只能说明,一开始,这女子就知道自已抓住了他的软肋。

    申柔佳粉脸一红,缓缓抬起首,盈盈一笑,启声道,“皇上,民女一向对皇上敬仰,所以,民女曾在今年开春参于了选秀,可惜民女出身低贱……”

    兰御谡直接打断她的话,“朕赐你为美人,如何?”

    “谢皇上隆恩!”申柔佳深吸一口气,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令她都有些不自信,她暗自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疼得曲膝处禁不住地晃抖着。

    兰御谡回到承义殿时,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

    喝住一宫女,斥责道:“为何不掌灯!”

    宫女慌忙下跪,道,“回皇上,扶香姑姑吩咐说,兰妃娘娘不让掌灯!”

    兰御谡暗道不妙,宁常安在黑暗中曾幽闭了近六年,既使已经遗忘了那时的记忆,但夜里还是会常常被恶梦惊扰,她极害怕黑夜。所以,自她病愈后,到日落西山之前,他都会回到承义殿陪伴她。

    在寝宫外,见到扶香守在门外候着,他稍稍放宽了心,轻声问道:“娘娘怎么样了?”

    扶香躬声回道,“回皇上,奴婢酉时去掌灯,娘娘吩咐不许掌灯。还打发了奴婢出来。奴婢不放心,一直候在此。娘娘在里面也没有动静。奴婢想娘娘睡了吧!”

    兰御谡步进寝殿,借着缕空雕花窗外太阳余留的残辉,来到了龙榻边,揭开明黄帷缦,却发现宁常安不在。他环顾四周一眼,将眸光定在了龙榻边沿。

    他是习武之人,一进寝殿之中时,就感觉到了宁常安的气息有些不稳,不象是在睡眠中。

    果然,他揭开厚厚的明黄床罩,昏暗下,宁常安蜷着身子,在榻底下的一个小角落中,瑟瑟发抖着。

    “宁儿……”气息一滞,竟连余下的话说不出半个字。

    “哥哥,”宁常安辩出是兰御谡的声音,她低唤一声后,又“嘘”地一声,压低声,断断续续道:“哥哥,快进来,外面有坏人的。”

    兰御谡把情绪压制住,微叹一声,钻进了榻底,大掌将她捞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为什么不让扶香掌灯,宁儿不是怕黑么?”

    宁常安反手将兰御谡的腰紧紧搂住,在他怀中轻声很认真地说:“黑黑的,我们藏起来,那坏人就看不到我们了。宁儿不喜欢让坏人看……”

    她惧怕黑暗,却只能呆在黑暗中,寻求夜色的保护,或是因为恨。因为那年,他常常夜探沈府的东院,去看她,被她发现后,她就将自已囚进了黑暗之中,告诉他,此生此世,两人再也不会再见一面。

    而现在,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心里翻腾着各式各样的思虑,第一次举棋不定,最后——

    他双眉紧蹙,咬咬牙,狠下心,不理她呜咽出声的恐惧,更不理她咬向他颈项处的反抗,强将她带出了榻底。命宫女将整个皇宫的灯全部掌亮。

    她撕咬着他,全身用了劲地想脱离他的怀抱,她只想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她开始尖叫,完全没有白日里的温顺,一双惊恐的大眼仓惶地环视着四周,又象受惊小免般瞪视着他,难以置信她最信任的哥哥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拖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寝宫,让她看看,所经之处,宫中的禁卫军团团把守着四周,也让她看到,这里所有的人皆在他之下,众人见他,无不躬身叩首,三呼万岁。

    他单手紧紧箍住她的双腕,让她不能掩了双眸,他强迫着她快速向前奔跑,逼得看顾四周,不顾她哭得声音暗哑。

    宫中九曲八弯,所到之处,盏盏宫灯穿透黑暗的夜空,既使是假山石后,小桥流水下,也明亮可见。他要让她看清,她所呆的宫帷之中,没有她所恐惧的藏身之处。

    他拖着她,看着她步履慢慢地蹒跚后,才将她横抱起,飞跃穿过重重红墙绿瓦,来到了高墙巍峨的宫门下,重兵把守的皇城大门。告诉她,在这里,想混进一只小鸟也难,何况是一个活人。

    他让所有的人向她见礼,黑压压的一片冑甲齐齐下跪,齐声“娘娘千岁千千岁”响彻云霄。

    最后,他把哭得精疲力尽的她抱回了承义殿,在一面铜镜前,他让她看着自已。

    并告诉她,他是这天下之王,他叫兰御谡,并非是她口中的哥哥,而是她的夫君。

    而她更非八岁孩童!

    他如此狠绝地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只是想将她从恶梦中唤醒。

    他不介意她把前程往事皆遗忘,但却无法忍受,她把自已陷入黑暗。

    他要她从此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他的身边。

    她死命地摇着头,脑子里混乱一片,他说的每个字铿锵有力地打在她的心田上。

    只是,她想好好去理清时,脑子里就徒然横生出盘根错节的荆棘,刺得她恨不得劈开自已的脑壳。

    他慌了,后悔自已操之过急。他将她象婴儿一样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没入她的墨发,心疼着,如果她怕黑暗,那他就让她一生呆在他的怀里,他与她一起渡过那漫长的黑夜。

    疼痛让她开始呕吐,将胃里的残余全部吐在了他的胸口,流进了他的衣襟,渗进了他的里衣。

    而胃突然急剧的收缩筋挛,引发了宿疾胃寒之症。

    莫忠奇很快就到,自从兰妃娘娘病后,他便宿在了承义殿的偏殿,方便被皇帝随时传召。

    “哥哥,有坏人,把他赶走。”水灵儿拼着一丝力气尖叫起来!

    “好,宁儿,我们不怕。”兰御谡似乎已失去往日的冷静,竟一把将莫忠奇推开,拈开她脸上已濡湿的发际,吻开始密密麻地点啄着沁湿的小脸,辗转中,到了那苍白的唇瓣,舌头灵巧地探进了她的唇内,全然不顾她刚刚吐过,口腔内全是残余的胃酸的苦涩。

    绵缠中,他将手覆在她的寒胃上,将真气化为热气,缓缓地输入。

    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喜爱兰妃,但毫无顾忌,亲密至此,仍令所有人忘记了宫禁,不仅没有低首,反而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那抵死交缠的吻。

    但宁常安已经让兰御谡透支了所有的生命,加上朝里朝外的忙碌,他的身体又怎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此时的兰御谡实则精力已到强弩之末,又强制运行与内力,终究抵不过,体内的潮涌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瞬时,莫忠奇顾不得有没有皇帝的口谕,几步跪爬至兰御谡身边,搭上他的脉息,只觉龙脉紊乱,心中一惊,“皇上,切莫急,请皇上平心静气,让微臣给皇上推拿!”

    兰御谡闭了闭双眸,停止强向宁常安输出内力,轻不可闻声道:“不必了,朕歇会就好!”

    此时宁常安的胃寒之症已消停了大半,见兰御谡脸色发青,额上青筋弥露,艳红的鲜血残存在嘴角间,心里突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惶恐与疼痛。尤其是那唇角的艳红将她从神智混顿中逼出七分清醒。

    她想挣开他的怀抱,却发现他抱着死死的,明明他已经精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却还撑着一口气抱着她。

    “兰谡,我不疼了,让我起来好么,你生病了。”

    他原是闭着眼睛养神,闻言双眸猛然一睁,如墨的眼里漾上一层晶亮,她刚唤他“兰谡”,而不是“哥哥”。

    兰御谡没有松开紧箍的手,反倒让他们全退下了。他知道自已只是一时急怒攻心。

    他倒在榻上,连抱着她一起倒下,她才发觉到,他另一边的胸襟上全是她所吐的痕迹,虽然给扶香擦了几次,但还是发出淡淡了腐酸味。他平日里亦极爱干净的人,若非顾不上,怎会任由这味一直残留在自已身上。

    等等,她怎么会马上想到,他平日是个极爱干净的?这个念头似乎是马上跳入她的脑海。接着,另一幕场景又鬼使神差般地跳入她的脑中。

    在一间的竹屋里,她一直呕吐不停,他连动都没动,只是紧紧抱着她,任她吐了他的一身,而她哭诉着,“兰谡,我好难受!”

    一个很温柔的男子声音轻轻抚慰着他,“乖,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好不好,这是第一胎,挨过三个月,就会好了……”

    她想努力想多回忆一些,但除了那温暖的怀抱,其它却是一片空白。

    她心中哀叫一声,脑中混乱一片,似乎眼前的人既是哥哥,又不是。

    指腹轻轻抚过他嘴角的血痕,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愧疚和哀伤,泪眼迅速迷离了眼眸,带着一种极致的愿望,缠绕着丝丝内疚,让她突然很想把他反抱进自已的怀中,说一声对不起。

    她分不清为什么,他象他的哥哥一样照顾着她,带给她的情绪却完全不象记忆中的哥哥,那种渗杂的情感象盘丝一样茧绕着她的心,层层叠叠的,净是满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