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告辞了。”
“元兄请留步!”周惠连忙出言叫住了他,“在下虽然不能出任西宾,却可以将《三字经》抄录给元兄。此文言简,元兄解之不难,大可以亲自对令郎施以教导。”
“如此就多谢周兄了!”元三郎大喜过望,大声吩咐不远处的家仆将马车牵过来。家仆领命,不多时便牵来了马车,马车十分宽敞,上面端正的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少妇身边立着一名婢女,婢女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是贱内与犬子。”元三郎简单的介绍道。或许是因为周惠赠文的缘故,他的用语和态度都分外客气,似乎真正将周惠当成了可交之人。然后,他吩咐家仆搬下马车上的矮几和坐垫,在矮几上设下笔墨和砚池,又亲手铺上一张雪白的布帛,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周兄赐文。”
周惠含笑点头,上前跪坐在坐垫上,将删改版的《三字经》默写了出来。期间周文也从外面回来了,颇有些惊奇的看着周惠,随即被周念拉到一旁,以免他打扰周惠的思路。
写完之后,周惠轻轻吹干墨渍,,将帛书交给元三郎。元三郎伸手接过,很珍重的收进了车中。然后,他从婢女的手中接过儿子,解下他颈间的金锁递给周惠身边的七七。
“受周兄及令侄女厚赐,不好以金钱亵渎斯文,就以这支记名金锁相赠令侄女吧!”他笑着说道。
“这如何使得!”周惠连忙推脱,“令郎的寄名金锁,怎么能赠与他人!”
“周兄不必客套,这也是有缘故的,”元三郎微微叹息一声,“不瞒周兄,我夫妇子女五个,四个皆中道夭折,仅有此儿还算顺利。当年他出生时,由于五行缺金,故取名为钦,然而请平等寺的住持大师赐福时,却说此名犯了金劫,男子属阳,恐怕难以活过地支为申的阳之金年,因此才特意铸了这支记名金锁相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收!”周惠从侄女手中拿过金锁,就要塞给元三郎。元三郎却握住了周惠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周兄也忒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手突然被男人握住,虽然知道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周惠依然很不习惯。他有些狼狈的收回自己的右手,拒绝的话自然再也说不下去:“元兄请说。”
元三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去年正是戊申年,三月的时候,尔朱荣入洛,于河阴诱杀朝臣两千多人,我元氏皇宗大多罹难于斯,其中就有时任司州牧、司空公的钜平县公元钦元思若。我在悲愤之余,听到这名字与犬子同名,又是忍不住心惊胆颤,连忙去平等寺找住持大师相询。住持大师却说,既然有同名之人应了这一杀劫,那么我儿自然无事,只需过了这一凶年,再将记名金锁赠予有缘之人,事情便可以彻底了结……”
“还有这种事情?”周惠诧异的望向名叫元钦的小孩,又望了望一脸无辜的七七,“可是,为什么要赠予在下侄女呢?她和令郎,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虽然是初见,却自有其中的缘法啊!”元三郎认真的解释道,“令侄女诵文,我儿得赐,所谓一饮一啄,自当礼尚往来,以自己的私物相赠……因此请周兄勿要推辞,也顺便助我儿彻底脱劫。”
“原来如此。”周惠明白了,面前这元三郎,显然是一个笃信佛教之人。虽然周惠自己不信这一套,但既然对方如此郑重,他也乐得成全,反正不拿白不拿嘛!
“那么在下就代侄女愧受了。”他躬身一揖,然后把金锁给七七戴上。
“缘法难得,周兄自然不必客气,”元三郎笑着拱了拱手,“我夫妇还要去平等寺上香,今日就此别过。”
“再会。”周惠也拱手作别道。
等到元三郎夫妇的马车离开,周惠也准备回去了。离开之前,想起七七之前的要求,他还是先去了那家面具店,给七七买了一个龙女面具,并且为了公平,替周念和周文也分别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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