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华服公子太多珠宝,遂想收手,便说对华服公子的珠宝不再感兴趣,不愿再赌了。没想到,那位华服公子并不死心,隔日竟带来一件镶满了珍珠的玉冠。他并不认识这是王冠,以为是普通的玉冠。他夫人极是喜欢那玉冠上的珍珠,于是他便最后一次应了赌。他实在没想到,这竟是康阳王的王冠,若知道,他也不会将王冠上卸下来镶到金钗上了。”
庆帝剧烈咳嗽了几声,手指着颜闵说不出话来。
榴莲又道:“臣已经派人到了店铺之中,将王胡所说的扳指等珠宝带了过来,请陛下过目。”榴莲说着,便将颜闵在店铺内输掉的扳指、尺多高的珊瑚树、玉镯、玉佩等物交到了李英手中。
李英捧着送到了龙案上。
庆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将李英呈上去的珠宝一件件拿起端详了一遍,脸色早已变得铁青。
“孽子,你还说是你送到店铺镶珠的?”他手指颤抖着,拿起了扳指,“这翡翠扳指是朕在你十五岁那年赐给你的,难道你也将这件送到珠宝铺去镶珠了?这一件……”庆帝又拿起一个玉佩,“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这件玉佩是朕当初赐给你母妃的,你母妃又留给了你,这是你母妃的遗物。难道说,这也是你送到店铺镶珠的?这一件……”庆帝伸手去拿珊瑚树,却因手指颤动无法拿动,只是指着珊瑚树道,“这珊瑚树难道也用的着镶珠吗?你倒是告诉朕,你要镶在哪里?”
御书房一阵寂静,只有庆帝隐含怒气的声音。
屋内众人脸色各有不同。
颜闵脸色早已白得像纸,额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惠妃脸色发白,唇角紧抿,眸中那种大势已去的神色很明显。于太傅面色冷沉,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不相信堂堂王爷竟去参赌。苏相脸色平静,但若是细看,却瞧得出来唇角是微勾的。袁霸面无表情,只是眼光犀利地扫了颜闵一眼。
秦玖瞥了一眼榴莲,但见他并没有看她一眼,面色冷静如波,眼神凝重。她觉得,自从来到丽京后,榴莲的变化是越来越大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了,今日之事,虽没有他的吩咐,但是他做的很好。
庆帝一句一句地说着,到了最后,语气里的怒气已经极盛,他猛然一用力,将龙案上的珠宝以及颜闵的王冠一起扫了下去。
琳琅满目的珠宝一件件掉落在地面上,在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珊瑚树碎了,王冠上剩下的那六颗顶珠也掉落下来,在地面上咕噜噜地不甘心地跳跃着。
御书房内,一时叮叮咚咚声音不绝。
待到最后,终于寂静下来时。
颜闵噤若寒蝉,叩首在地,哭道:“父皇,是儿臣不孝,请父皇息怒!”
众人见状皆跪倒在地上,秦玖也随着众人跪倒,齐声道:“陛下息怒!”
李英忙上前扶着庆帝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秦玖很清楚,庆帝不可能息怒。
颜闵现在能因赌输掉了自己的王冠,日后就能因赌输掉自己的国。更何况,这赌还牵涉到了赌注是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王冠输掉了。何况,还有昭平之事。庆帝是绝对不会再派人去审理到底是不是颜闵派的人去抢夺昭平手中的王冠的,因为,就算不是颜闵,他这个王位也是保不住了。若是查明了是他做的,庆帝的脸面何在,自己的皇子为了王冠差点伤了自己的公主。
既然这王冠颜闵自己不稀罕,庆帝自然也不会再给。第二日,庆帝便下旨削掉了颜闵的王位。颜闵自此,再无争储君之位的可能了。
这件事,让满朝震动。
天宸宗之人就是想为颜闵说话,也找不到能说服庆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