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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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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东方那边,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也或许只是怀念什么,她们想那个方向一定有一个他思念不已的人雷破苍穹。

    “啊!”

    突然一声惨叫,鸦雀俱惊,扑哧地激起,落下片片落羽,而婢女们则一惊,迅速回头看向二小姐的轿内,只见她抚着嘴自那男子身上抬起头来,竟然有血从指缝间流出。

    阳明莺碰着受伤的舌头,简直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这——你这该死的男人,既然给脸不要脸,我就活活折磨死你,看你是不是到最后都不肯认输!”

    她胡乱地穿上衣服,连吐了几口血水,所幸咬得伤口不深,只是会让她痛个几天而已。

    她让手下将男子抬起来,突然,她想到一个绝佳,且不远的地方,笑得一脸阴险而恶毒。

    “我就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你们将他抬起来,然后带到前边那个废弃的窑洞里去。”

    在黑山有很多废弃的窑洞,这些窑洞本是阳家用来烤瓷的地方,可因为地势的问题,一再搬遣,许多辈下来,像这种荒废的窑洞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阳明莺将他带到一个呈贝壳般弓形的窑洞里面,里面空间宽敞,但入口狭窄,稍一进入些,阳光受阻,便什么环境也看不清,由于长久末有人进入,洞口早已布满一些枯滕缠绕。

    “将他推进去!”

    洞内潮冷阴凉,侍卫们进入时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将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男子抬了进去,直接扔在地面。

    站在洞外,阳明莺身着孔雀蓝撒碎花缎内裙,外披一件风骚的薄纱,最后一次问道:“你想不想活?”

    洞内隔了一会儿,才幽幽传来一声:“想。”

    阳明莺眸光一喜,正欲跨步,却又听到那道声音传出一声偏冷的决绝意味。

    “但与你在一起,我宁愿死。”

    此刻,僵在当场的阳明莺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他这般奚落羞辱她的自尊,她瞬间便被怒火遮掩了眼睛,气得快要咬碎两排银牙。

    “好!好!那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去将洞堵起来!我要活活憋死他!”

    侍卫们平日里跟着阳明莺,也没少做这种缺德伤天害理的勾当,听到她的命令便当即行动起来。

    他们从窑洞的旁边,挖出一些铁具,这些铁具本就是阳家摆在这里,平里日探泥挖土之用。

    男子就这么木木地坐在窑洞当中,看着那光亮一点一点被外界隔绝,直到黑暗完全将他淹没,他方轻笑了一声。

    “就这么死了?……到底还是等不到了……”

    ~~~~~~~~~~~~~长恭上火的分隔线~~~~~~~~~~~~

    靳长恭飞身在枯林间四处找寻,下山的路径除了阳明华带他们走的那条比较崎岖的快捷之路,就剩下阳明鄂带他们走的那条比较宽敞却更需耗时多一倍的那条。

    她脑中分析着阳明莺那种贪图享乐的性情,她果断地选择了与阳明鄂走的那条路。

    一路上她屏息以最大程度的耳力窥听四周,果然在半路便听到一些细碎的谈话声。

    她撩袍跳跃上一颗粗杆枝体庞大的树上,隔着一段距离朝下方看去。

    “二小姐,水来了九鼎狂尊最新章节。”她看着穿着跟阳家下人一样,一名青湖色绉裙婢女将水袋递进一宽敞的软轿内。

    格开轿纱,里面一名穿着暴露,魅态风骚入骨的女子依躺在两名裸身壮男身上,一片糜烂之态。

    “你们侍候我喝。”她张开嘴,粉色的舌头露出。

    男子们犹豫了一下,便分别将水含在口水,一一哺喂过她,接着自然又是缠绵一番。

    阳明莺笑得胸脯起伏不定。

    “呵呵~好,你们可别学那倔驴子,不然,你们也会跟他一样的下场。”

    想着她竟将一名活人生生活埋下土,两人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愈发对她畏惧。

    这种残忍手段,可比直接杀了更歹毒。

    恭长恭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类似莲谨之的人,再一听阳明莺的话,顿时心中一寒。

    莫非她口中的倔驴子就是莲谨之!?

    她眸斥暴戾猩红,身上真气暴发便是狂风骤起,她衣袂狂卷残雾,落地犹如踏着千万尸体的杀神一般,风卷残沙。

    第一时间,阳明莺便感觉到一股庞大压迫朝她袭来,她一惊,迅速翻身而起,在看到靳长恭时,她先是眼底惊艳之色一闪,继而却是一种害怕、恐怖,抑不住全身发抖的情绪。

    “你,你是谁?”

    好可怕,她身上的杀意令阳明莺脸色因的心脏急遽痉挛而变得苍白。

    “刚才你说的那个男人,他在哪里?”靳长恭一字一句,瞳仁似黑洞般阴森嗜血,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什么,什么刚才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阳明莺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变得青白。

    这时,四周的人全部靠拢过来,他们一听便想起刚才那被小姐活埋的男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莫非她真的是来寻刚才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不等阳明莺虚张声势一番,靳长恭以肉眼无法辨认的速度,起身已经一脚将她踢撞倒在树杆之上,这一撞便是伤及肺腑,她猛地吐了一口血,翻着白眼。

    但还没有等她吸上一口气,缓过劲儿来,靳长恭已再一脚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地重踩在她的一片波涛汹涌之上,辗了辗脚尖。

    “我问你,他在哪里!说!”

    这时,四名轿夫大惊失以,虽然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方,可是又不能不去施救,于是他们全都一股作气冲上来。

    而靳长恭却头都末回,反手一扭,便断了一人一只手臂,一脚踢断了一条腿,另外两名,下场一样是残手断脚,恐怕以后生活是很难自理了。

    四名婢女不懂武功,看到靳长恭的残暴手段,吓得在一旁抱头尖声大叫,但被靳长恭一眼横去,一个个就像定神的木偶,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看着一瞬间便被解决的侍卫,阳明莺心惊靳长恭的武艺,总算是知道自已定是惹了祸事,她脸面涨紫,胸口似被山压一般痛苦,道:“他,他掉到右边矮树林的斜坡,啊~~~”

    本来想将这煞星引得远点,毕竟她肯定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若到时候被她发现自己害死了他,凭此人如此狠厉的心胸,必定会再回来杀光他们的摄政王妃。

    她脑子精明,想着若能将她骗得远点,也好找赶紧回山上找帮手。

    却不想,此人竟冷不丁地就掰断她的一根手指,痛得她撕心裂肺,冷汗霖霖。

    “我脾气并不是很好,惹你再说谎的话,我不介意将你的十根手指一根根掰断,接着是扯断你的四肢,踩碎你的每一块骨头!”她的声音已经是零下几十度,冷得令人快无法呼吸了。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他在前边树林的废弃窑洞里,不要杀你,不要!”阳明莺被她眼底的森冷吓傻了,鼻涕眼神糊了一脸,不住地尖叫道。

    靳长恭想到她刚才所说的话,再看她此刻的模样也不似说假。

    “若他活着你们阳家便没事,若他死了,记着,我会让你们整个阳家来给他陪葬的!”

    远远的声音飘来,似来自地狱的索命符令阳明莺浑身湿透,瑟瑟发颤,一张凄惨的脸茫然失措。

    靳长恭一路寻来,最终在一片矮地坡上看到一个窑洞,此刻洞口掩埋上,并且用大小不一的石头堵得严严实实。

    靳长恭脸色一变,她知道一般窑洞里面是密不透风的,若洞中被堵上没有空气流通,那里面必然是会缺氧窒息的。

    “莲谨之~莲谨之,你是不是在里面?”

    她用力地朝洞内吼道。低眸顺势看到被扔到一旁的绣迹斑斑的铁撬,她先将那些石头翻开,便迅速地挖土。

    “莲谨之,听不听到,莲谨之,你还活着吗?”

    她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好在这些都是新填的土,比较松软,她有些直接用掌力朝内打去,一边挖,一边将掩埋的土朝洞内推去,尽快让里面能够放进一些氧气。

    并末用多久,就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出现,靳长恭一喜,便扔掉铁撬开始直接用手扒。

    “莲谨之!?”

    透过浅浅的光线,她眯睫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靠墙壁而坐的人。

    “莲谨之!”

    靳长恭忍不住再喊了一声。

    那人在黑暗之中,似蜷缩的寒蝶,受冷瑟瑟地眨开睫毛,茫然失神看着矗立在洞口的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谁?”

    谁在叫他?是谁的声音,一遍一遍在他耳中盘旋滞留不去?昏迷之中,若不是那一道声音一直在呼唤着他,也许此刻他已经醒不过来了……

    靳长恭听到他的回应,那一颗提到半空的心脏这才缓缓落下,她赶紧冲进去。

    “莲谨之!”

    他这一次确切地听清楚了,那一双黯淡灰蒙的眼睛在她的喊声中,一寸一寸地亮了起来。

    “……陛下?”

    虽然窑洞内的光线不足,但是也足够靳长恭看清楚他一身的惨烈的伤痕,与头上戴着的那代表卑贱,屈辱的头套笼子。

    她心底一怒,便伸手直接抓住竹编笼子,使劲一用力,竹片锋利,她纤细的手指因此被割出血,亦不顾,只顾将它生生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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