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望着不远处的祝清秋,目光相对,情谊万千。祝清秋思索片刻,便徐徐答道:“红尘千万,知音难觅。人海茫茫,佳人难寻。刀剑寒凉,人心不测。江湖纷乱,何处为家?艰难坎坷,宁折不弯。心藏孤寂,无处安身。”
任山淮闻言轻笑,抿着嘴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箫,微笑着说道:“或许你是这世上唯二能听得懂这曲中之意的人。”
祝清秋微微一愣,连忙问道:“除了我,还有谁能懂此中之意?”“刀雪客,或是能懂。”任山淮笑道,但却又摇了摇头,“或许他也不能懂。如今知音已觅,佳人在旁。可心中之孤寂,该在何处安家?”
“这便是你不肯同刀雪客一起去往刀雪客,与应无疾联手的原因么。”祝清秋突然问道。任山淮对祝清秋自然是直言无妨,坦然答道:“非是我不爱这姜国大好江山,也非是我任山淮无济世安民之心。只是应无疾那人极擅权谋诈术,有如豺狼恶虎,我俩好不容易从他手中逃脱,如今却又要与他联手,这,这岂不是又转回了原点么......”
祝清秋却反驳道:“可如今你我已是大不如前。奇门控魂锁已破,那应无疾也再难以胁迫我们为他卖命。如今只是联手抗敌,并非冰释前嫌。等击退外族,我们依旧可于与那应无疾算私仇。想必雪弟弟与柳师姐他们也是此意。曾经无法释怀的是我,你还常常开导与我,如今你又怎陷入其中?”
“哎,世事无常,我隐约觉得此事与那应无疾脱不了干系,兴许是他一手策划,只为赚我等入了他亲手谋划的陷阱。”任山淮叹气道。
祝清秋“嗤”的一声笑出声来,开玩笑道:“你何时也变得如此杞人忧天?”
任山淮却说:“这几日我心惊肉跳,不得安枕。隐约觉得有甚么大事要发生。我并非不晓事之人,不知你能否理解我。青年之时,我也曾有凌云壮志,愿将这满腹学识,一身武艺,卖与帝王家。可正当我欲考取功名之时,我爹却被权贵排挤,又因大胆直谏,触怒圣颜,旁人煽风点火,导致我家满门抄斩。”
“我爹他一生尽职尽责,呕心沥血只为巩固这姜国的大好江山,富国安民,最后却落得个身首异处。我空怀高志最后也只能屈居人下,出卖自己的良心,靠那应无疾安身立命!最后只做个王府直谏郎,何谈保国安民!”
“那正光皇帝迷信妖道,搁置朝政,亲近小人,滥用亲贵,致使如今小人得势,纲常大乱,奸人篡权。只可惜误了我这姜国的大好河山,只可惜叫我姜国的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只可惜我任家满门忠烈,最后却落得个满门抄斩!我却甚么也做不了。如今却要我舍身去救那昏君......”
任山淮越说越气,眼中含泪,怒火涌上心头,宛若口中吐火,头上冒烟。恨不得用那唇枪舌剑杀入朝堂,将那昏君与奸臣一并杀了,方才解恨。
祝清秋也有所动容,只是见任山淮执念如此之深,思索一番,便顺着他说道:“或许当今圣上并非昏君,只是孩童时有摄政王应无疾,如今又一时被那妖道迷惑,致使自己无法亲理朝政。若是我们能借此机会替他除去那些奸佞之臣,或许便能解救万民于水火,你也可名垂青史,更能让圣上收回成命,为任家洗脱冤屈,光耀门楣啊。”
此一番话正说进若是心中,他一生之梦便是重振家门,为先父洗涤冤屈,只可惜报国无门,以为这一生只将此身流落于江湖,做个江湖人。
可如今报国之门便在眼前,他又险些错失良机。
“额......知我者,清秋也。”任山淮转过身来深深的鞠躬作揖,满面羞愧,“若非佳人良言,我只怕是要抱憾终生了。”祝清秋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如今只是与应无疾联手,而并非委身于他,是卿太过执着了。”
两人又粗粗浅浅交谈了片刻,便欢喜的携手返回了茅庐之中。任山淮倒也坦然,先向柳缘君鞠躬作揖,以示歉意。柳缘君欣然接受。四人便约定明日启程,前往安淮府。
梦瑶山虽在遥叶府之北,但若走小路,不走官道,与从一叶剑门出发到安淮府的路程相差无几,想来两拨人马必能相会。可这方来梦瑶山,又要匆匆启程赶往安淮府,寻找饶梦璃的事一再被搁置,此时恐怕除了洛白衣,再没人记得寻找饶梦璃。
可洛白衣又不肯此时说出,为众人徒增烦恼,只得一人牢记心中,决心到了安淮府,再托人捎信去庐安,借十鬼堂之力寻找饶梦璃。众人正各自收拾行囊之时,任山淮早已收好,只将几件衣服草草打包便算完事了。
又独自一人出了门,这次并未走远,站在那山顶之上俯瞰这梦瑶山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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