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我二人而来,若是我们走了,岂不是连累你们。”
祝清秋也点头说道:“先前妾身不得不为应无疾做事,暗中潜伏在大家身边,险些害了雪弟弟,可你们却以德报怨,还替山淮和妾身挣脱了应无疾的束缚,如今应无疾派人前来,只怕一是为了雪弟弟,二就是为了我们。如此情况下,我们断断不能离开。”
如此一来,祝清秋与任山淮心意已决,不肯离开,刀雪客等人也只好将他们留下,共抗来敌。离江酒建议祝清秋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不必总是待在屋子里休息,也有利于祝清秋的恢复。任山淮扶着祝清秋走在梦瑶山的山坡之上,任山淮偶然碰到了祝清秋的手,祝清秋却惊得收回了手。任山淮有些尴尬,心里一阵寒意,祝清秋见他如此,便解释道:“任公子对妾身的情谊,妾身自然知晓,但妾身身负血海深仇,当年那场大火绝不是偶然,必定是有所预谋。在妾身查清此事真相之前,不敢考虑终生大事,还望任公子谅解。”
任公子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知晓。再说,我父亲的仇也没有查清楚,我此时也不敢有这个念头。”
祝清秋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情,转过头去不让任山淮察觉到自己发红的眼角,故作镇静的说道:“既然如此,任公子,我们也就不必再走下去了。你还是速速下山去罢。”
任山淮闻言如遭雷击,嘴角不断的抽搐,苦笑着后退了半步,淡淡的说道:“那,那你现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回去让小璃姑娘来陪你。”说罢,任山淮便扬长而去。待他走远后,站在原地的祝清秋不禁开始抽泣,晶莹的泪滴如同断线的珍珠串,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她并非无情,怎奈她自知不能拖累任山淮。
不一会儿饶梦璃抱着一个大包袱来到此处,见祝清秋一个人痴痴的坐着,便快步来到她身边,在她身旁坐下。祝清秋正出神的看着风景,见饶梦璃坐了过来,强笑着说道:“你怎么真的来了?”饶梦璃歪着头说道:“是任公子让我来陪陪祝姐姐的,祝姐姐似乎,有甚么心事?”
“为何这么说?”祝清秋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饶梦璃笑着说道:“我也是女子,自然知道祝姐姐此时在想些什么。任公子看不出来,我也不会。祝姐姐像是方才哭过了罢。”祝清秋微微一愣,又摸了摸湿润的眼角,苦笑着说:“你不会告诉任公子罢。”饶梦璃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我们都能看得出来,祝姐姐并非对任公子无情,可为何要拒绝他的好意?听说,你们两家祖上同朝为官,更是世交,虽然家道中落,但也算是门当户对。”
祝清秋便如实说道:“虽说是如此,但任公子是个好人。他谦逊温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该娶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生儿育女,共度一生。像我这种女人,配不上他的。我们虽说有着相同的遭遇,但我比他陷得更深,他的感情,我承担不起。应无疾对我的恩情我不得不报,尽管他利用我,只当我是工具,是武器,但我也无法抽身。虽然如今我已然拜托了应无疾的束缚,但有些事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应无疾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绝不能拖累任公子。他会遇上,比我更适合他的女子。”
“所以你就想逼他离开?只想不拖累牵连他?”饶梦璃问道。
祝清秋点了点头,饶梦璃却笑出了声,说道:“虽然我没有情投意合之人,但我从小都喜欢雪哥哥。以前雪哥哥也想过将我逼走,因为他担心我,关心我,害怕每天刀光剑影的会牵连我害了我,但我还是偷偷跟着他。他就故意不理我,甚至打我,骂我。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重话,他以为如此就能让我离开,可我知道,他那时关心我才会这样。我相信任公子也会这样,他有情你有意,你即使逼他离开,他也不会走。你以为你会把他越推越远,可是不知不觉,你们的心却越来越近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坦然接受,这样故意冷落他的心,伤害一个自己爱的人,也伤害了自己,何必如此呢?”
“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却懂得这么多。”祝清秋笑道。
饶梦璃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痴痴的说道:“以前我也不懂,在雪哥哥遇见楚姐姐之后,我就好像全都想明白了。这世间来来往往有多少人,都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那我们能相知相识,相爱相杀,又是有何等的缘分?人海茫茫,能寻一个情投意合之人,是何等的困难?既然遇见,又怎能放过?”说罢,饶梦璃看向了祝清秋。祝清秋已然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叹一口气说道:“可我已然逼他离开,又有何余地挽回呢?”祝清秋闻听饶梦璃一席话,虽然并未全部想通,但已然有几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