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岩笑了下,缓缓道:“她这模样,也是从小就被惯出来的,只能说教她的人没把她给教好。我跟父亲也就随她自生自灭,不差她吃穿便不错了。”
“那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韩家也不可能由着她一直胡闹下去……”关妤妆道:“外边人都说,韩家没休她,看的不还是你的面子。要是你不在中间碍着,韩家肯定早就把她休掉了。坊间传言不可全信,却也不能就认为是空穴来风,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是不是给公爹婆母去封信,问问他们怎么处理?”
薛青岩摸了摸下巴:“咱们出来玩儿,你还老挂记着不相干的人的事儿。”
“哪儿不相干了,她这会儿还在家里住着呢。”
关妤妆轻拍了他一下,顿了顿问:“对了,她生母呢?”
薛青岩顿时皱了下眉:“提她做什么?”
“早些年听说那位姨娘被送回京中去了,后来老太太没了,她就一直在佛堂里祈福,为老太太诵经。我想着,那位姨娘既然在佛堂里待了这许多年,多少也懂些佛理,又是她亲娘,让那位姨娘回来劝劝她,说不定有些效果呢?”
薛青岩默然了半晌方才在关妤妆的凝视中轻声道:“这事儿你也别想了,那位姨娘早就没了。”
“啊?”关妤妆顿时愣住。
“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也别跟谁提。”薛青岩淡淡地道:“本来也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父亲没搁在心上,我们也就装作不知道。”
“可是……”到底是一条人命,关妤妆心里顿时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薛青岩搂住她,沉默良久方才轻声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用替她觉得惋惜。当年母亲让人送她回京,路上她染了风寒,没到京里就去了,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父亲听到了,就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半句别的话都没提。”
“那……紫蝶也不知道?”关妤妆忍不住问。
薛青岩道:“大概不知道吧,可这些年她没亲娘,不也活得挺好的?至少没了她亲娘,在薛府里她就是大小姐,母亲是继室,不苛待了她,我们家子嗣单薄,在旁人看来,她与嫡出无异。你也知道她向来爱慕虚荣,别人称她一句薛大小姐,她心中只觉得美,哪还会想得到她亲娘如何?”
仔细想想,好像这些年真的没听她说她亲娘如何。关妤妆想了片刻道;“那也不能让她这样过下去,这要让韩家真写了休书,那……”
“改日我去找韩斌谈谈。”薛青岩道:“他人不错,对我也还算敬重,我说的话他应当能听进去几分。”
关妤妆还待要说话,薛青岩倾上前去搂住她的腰身,嘴唇贴在她唇角呢喃:“妤妆,我也算是忙里偷闲陪着你去庄子上避暑,你能别一直提旁人的事儿吗?嗯?来,先叫我一声好哥哥听听。”
关妤妆顿时红了脸,赶紧偷偷摸摸地撩开车帘往外瞄,见马车旁边儿没人靠近伺候着,方才松了口气,伸手轻拧了他一把:“我有哥哥,才不叫你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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