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当着你兄弟和客人被你爹骂,被他说‘做媳妇的不听话就得打’是什么心情?我可以忍,我可以一言不发,我只需要你说一句,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我媳妇不听话我来教训’这样的场面话就可以了,可你什么都没说,连眼神都没给我一个。我当时心都凉了,想都没想就收拾了东西走。尽管我不肯定那时候你有没有喝醉,有没有听到你爹说什么,但我就是觉得心寒。在夫家要是连丈夫都不维护我,我待着还有什么意思?当牛做马得不到他们一点儿尊重就罢了,随便当着个外人都能给我难堪,丈夫都不站出来替我说句话,这样的家,我还能待下去吗?”
关文默然不语,他今日才发现原来媳妇已经忍了那么多。是他疏忽了,他从来都见自己媳妇温温柔柔并不多计较,可没想到她心里想了那么多,委屈了那么多。
他以为,她生气回娘家不过是不堪他爹的谩骂。
可是原来她根本不在乎他爹和弟弟会如何对她,她只需要他的理解和保护,其他的她都可以忍。
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想到呢?
李欣慢慢地走到床边,隔着他有些距离坐下,缓缓说道:“知道刚才在鸡窝那边,我为什么忽然不听你说话便走吗?因为你叫我跟你回家,你跟我说‘保证’。我爹明白地告诉过你,我说过了要过两天再回去,我想歇歇,可你似乎没有听进去,只以为我在闹脾气,还说要我跟你回家。你明明不知道我在气恼什么,又跟我说‘保证’。关文,我现在能那么安心地,把婆家当做我的‘家’吗?除了阿秀阿妹,我一点都感觉不到那儿有给过我温馨。”
关文伸手蒙了眼,闭了眼睛堵住那股苦涩的湿意。她的话一句一句戳他心窝子,让他都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每一句话他都听进去了,所以他发现她连“阿文”都不愿意叫他了,只叫他“关文”,这样的称呼让他莫名地心紧。
妻子坐在自己的身边,隔得不远,却也没有肌肤相贴的亲近。以前每晚上的同被而眠还在他脑海里存着记忆,他们是夫妻,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诚然村里婆娘回娘家跟婆家置气的事情屡有发生,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可这事情会落在他们身上是关文怎么都想不到的。
良久。关文才搓了搓脸,哑着声跟李欣说:“那我陪你待两天再一起回去吧。”
他连“家”字也不敢提了。
李欣沉默良久,才轻轻点头。
院子那边刘氏在喊:“欣儿,吃饭了!”
李欣抻了抻衣裳。转向关文道:“吃饭吧。”
关文站起来点点头。抹了把脸把门打开,和李欣一起去堂屋。
路过西屋的时候江氏正好出来,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手里抱着个针线篓子。见到两人一起出来双眼一眯,笑道:“姐姐,姐夫。”
李欣淡笑了笑,“吃饭了怎么还捧着针线篓子啊?”
“是大嫂的,我描的花样子,顺道给她拿去。”
李欣点点头。往他身后瞅:“小兜呢?”
“那皮孩子坐不住,跟他哥去逗牛牛了。”江氏笑道:“两个娃都喜欢牛牛呢,这头牛犊子买得好。脾气温和,一点儿都不冲。”
“我看着也挺好的。”李欣笑道:“天天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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