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母亲到了医院,思虞却在父亲病房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
因为她怕自己进去又会刺激父亲。
沈碧如看出女儿的心思,进病房之前握着女儿的手心头无比难受,却又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纵使她什么都不错,可丈夫每次看到女儿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却是不争的事实。
为了不刺激丈夫,她也无可奈何汊。
“妈,您进去吧,我在外面等您。”
思虞故做无所谓的笑笑,替母亲推开病房门,等到母亲进去病房门在眼前关上,眼眶里迅速涌上的雾气才忍遏不住的弥漫开。
“小虞啊,怎么不进去看爸爸呢?朕”
来探望老友的庄医生远远看到楞在病房门口的思虞,关切的询问,语气满满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思虞侧过头迅速抹去脸上的泪水,却还是低着头。
“庄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不喜欢看到我。”
“你这孩子,”庄医生无奈的口吻,伸手指了指长廊另一端,示意她过去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你爸爸他就是这种人,以前年轻时看所有女性都像是看钟楼怪人,那时多少女孩子对他投怀送抱?他硬把每个对他主动示爱的人都伤得让人无地自容。”
“那他怎么后来又和我妈结婚了?还生了两个孩子?而且我听我妈说我爸以前对她很好很好。”
“唉,那就是缘分,世间万物中是一物克一物,你爸爸他再讨厌女人,只要他性取向正常,就一定会有一个女人能入他的眼,恰好你妈就是能入他的眼让他甘心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个女人。”
思虞听他说得天花乱坠,心里还是难受。
“我爸以前对我妈好,是在我没出生之前,可我出生之后他对我妈就变了……”思虞想起母亲以前断续跟自己提起过的那些事,心里忍不住为母亲委屈。
“那段时间你爸爸公司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被有关当局的高层联合其他敌对公司打压了很长一段时间,公司都险些倒闭,那时他没被折磨得崩溃已经很不错了,外人不体谅没关系,可你们是他的亲人,不论如何都要原谅那时的他。”
有关父亲被人打压这一段思虞倒是不曾听母亲说起过,原来印象里顶天立地的父亲也有那么狼狈痛苦的时期。
“小虞啊,庄叔相信你爸爸还是爱你的,上次他还问我健岳在切尔西的联系方式,说是等你过去英国那边,就让健岳每隔半个月都去看你一次。”
庄健岳是庄医生的独子,在英国肯辛顿-切尔西一家私立医院工作。
听他这么说,思虞心情稍稍有些好转。
“庄叔,您要是我爸就好了,那我们还可以亦父女亦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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