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全无平日半分超脱世外的冷清。
他跟杨戬算不上陌生。当年侯晶晶化身小奶狗将灵猴之体还给他，就是在神君殿完成的。只是后来他去了灵台方寸山闭关，没常住神君殿罢了。
后来因为侯晶晶，他也跟杨戬多有交集，却从来没见过他紧张烦躁成这个样子。
但瞧侯晶晶此刻的样子，他到底还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的坐在一旁护法。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其实外面天色都无甚变化，杨戬才收势归元，起身扶着侯晶晶肩膀，小心的让她躺在床上，还仔细的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神君，”悟空忽然道，“这些我做就是了。”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杨戬心里。
他和悟空一左一右坐在侯晶晶床前，好半天才忽然道：“你能这么快聚魂重生，着实是造化——一会儿记得回你师父那儿取回金箍棒，菩提祖师一直替你收着呢。”
“嗯。”
杨戬犹豫了一下：“还有千千结。”
悟空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看神君天眼清明，荧光流转，想是已经恢复了？”见杨戬点头又道，“那神君可能看到我跟姐姐的未来？”
杨戬转头看他。
这是悟空重生后他第一次认真看他，之前一直躲避着目光，或者只将眼神落在侯晶晶身上。
重生后的悟空身材样貌还跟从前一样，饶是他这个男人也不得不赞一声风流俊美。更没法比的是，他目光纯净得像是被雨洗过的夜空，干净清澈，远非他这满眼沧桑的老男人可比。
“悟空，”他稍稍犹豫，“你要听实话吗？”
悟空立刻躲开他直视而来的目光，转头看向昏睡不醒的侯晶晶，好一会儿才忽然笑道：“我懂了。”
杨戬忽然有些自责：“即便没了千千结，你也喜欢她？愿意万事以她为先？”
悟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再次笑了起来：“听说天眼能看六道轮回、看过去未来、看善恶真伪……竟看不出人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