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春风仿佛只是那么轻轻地一嘘,建康城便已经是春暖花开时候。
这日是朝会的正日子,王皓一早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帐子顶上素淡的水墨兰芝纹轻声叹息,把守在帐子外边的明珰给逗笑,一边掀开帐子一边笑问:“小郎君,一大早的叹什么气呢?”
“无聊啊。”小家伙打开胖胖的胳膊腿儿扭着身子伸了个懒腰,白净的小脸皱的像包子一样,“娘亲跟父亲又一起去上朝了吧?”
明珰拿过靛青色的小长袍来给他穿上,认真的整理着衣襟衣带,笑着说道:“咱们少夫人是贞烈将军,虽然因为是女子要在家中料理家务可以平日里不上朝,但好歹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将军,逢着大朝会的日子总要去点个卯的吧。”
小家伙依然不高兴,娘亲在家的时候多好啊,自己可以缠着她听她讲书。
中午时分,一辆四驷马车停在王博私邸的门口,翠盖流苏下黑缎火红流云纹的轿帘被慢慢地掀开,王博着一身二品文职官袍从车里下来,清俊的脸上傲气尽收,只有温润和煦如春日明媚的阳光。
他下车后一伸手,把一个身穿三品武职官袍的女子拉下来,夫妇二人含笑对视一眼,手携手进了院门。
一个四十岁模样穿着管家袍服的男子立刻迎上来,躬身请安后,说道:“郎君,夫人,今日谢家送了请帖过来,五月初十是谢公翥夫人的寿辰,谢家要请郎君和夫人一同前去谢府赴宴。”说着,管家把一张裱糊的十分精致的大红帖子递到王博的面前。
寿宴?
陈秀的心里猛然一个激灵,上一世里这场寿宴上,自己曾抚了一曲《彩云追月》博得了满堂彩。宴席散了之后,谢老夫人赏了自己一匣子珠宝,自己很是开心,为了表示对苏培的感谢,捡了两颗大东珠送给他,却被贺敏的奶妈子撞见。
所谓私通的事情,就是从那一曲《彩云追月》上引出来的。
之后,自己有孕的事情被贺敏知道,她便再也等不得了,一顿棒杀便把自己的小命断送了……
王博对这样的寿宴不怎么在意,把手里的请帖转手递给管家后才发现身边的陈秀一直在发愣,于是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问道:“卿卿,怎么了?”
陈秀回神,笑了笑摇头:“没事,有些累了。”
“进去吧。”王博拉着她进了正厅,便见小王皓摇摇摆摆的跑过来,到了二人跟前先规规矩矩的请了安,之后便上前缠着陈秀问这问那。
王博回头吩咐明珰:“夫人累了,带皓儿下去吧。”
明珰忙上前把王皓抱起来,低声哄着:“小郎君,夫人累啦,明珰带小郎君去玩儿,让夫人休息一会儿吧。”
小王皓撅了撅嘴巴,到底还是点点头,由着明珰抱走了。
“这小家伙,太会粘人了。”王博摇摇头,抬手由着婢女们把身上的朝服解下来换了一身绵绸夹袍。
“也该给皓儿找个师傅认真读书了,妾虽然也能教他识字,但到底不比师傅严格教导。况且皓儿是男儿,总跟女子混在一起总让他少了些男儿气概。”陈秀也换了一件浅碧色湖绉衣裙,方上前来换下婢女给王博整理着腰间袍服的褶皱。
“过年的时候父亲也说了,只是皓儿是家中的长孙,择师之事马虎不得。”王博拉着陈秀的手走到榻几跟前去,脱掉木屐上了榻,拉着她靠在枕上,又低声问道:“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陈秀摇摇头,轻笑道:“这倒没有,只是刚刚在想,谢家老夫人寿宴,咱们该送些什么寿礼呢。”
王博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不过是按照份例准备罢了,这些事情你也不必很操心。御医说了,你这身子要好生休养才行。皓儿一个人单薄了些,我还想让你再给我生三个五个孩儿呢。”
“夫君又说这些。”陈秀红了脸,转身从他的怀里移开了些,“御医的话也不能全信,这几年我虽然瘦了些苦,但一直练鞭,身子好着呢,哪有他们说的那样弱?”
王博低声一笑,伸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问道:“那为什么这肚子还没动静?”
“夫君!”陈秀细腰一扭,转身便要离开。
“唔……”王博伸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低头吻下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难道是为夫不够努力?”
“九郎……”她沉迷在他温柔的亲吻中,忽略了他调侃的令人脸红的话。
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荫照射在她光洁的脸颊上,透明莹润,带着淡淡的绯红,精致的轮廓,在阴影的映衬下,像三月的桃花,灼灼生辉,妩媚烂漫,带来一阵柔美的清香。
“我的小妖精喏……”沉沉的笑声,带着浓浓的宠溺,王博的手指上下移动,把刚刚穿好的衣裙一件件的剥开,丢到了一旁。
他低头吻上她的水色双唇,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滑入口中,纠缠她的舌与之缠绵戏逐,掌心带着灸热的温度在她的后背抚摸游走着。
唇畔移至她耳后亲吻,舌尖轻轻在在她耳上打转,并时不时的轻咬,激得她本就已见酥软的身子益发战粟起来。
舌尖又恶意的在她耳朵里舔了下,令怀中人猛的一颤,而她背后那只游移的手缓缓往下探了去。一吸一磨间,欲仙欲死,畅美绝伦。
他们相互纠缠着,攀附着,像是要在这一场酣畅淋漓中,拼尽自己的生命。
“九郎……九郎……”她微闭着双眸,美丽的脸上泛着潮红,扣在腰上的手一拉,她就顺势趴在他身上,小嘴撅起,娇喘着、啜泣着。
“到了?”含着她的唇瓣,王博小声问。
趴在他的肩膀上,急速的气喘起来,“恩,”全身娇软,四肢酥柔,搂着颈项的双手,已经松了开去,头部无力地斜欹在他肩头,柔腻温软的身子紧贴住他的胸膛,整个上身软绵绵的,瘫伏在他身上。
王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世家之子,在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过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守身的意念,从来没有。在陈秀之前他从没有碰过女子的身体是因为他对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感兴趣,在她之后,他知道了各种美妙的滋味却对之外的女子依然提不起半分的兴趣。
在他们分开的三年之久,甚至连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自己在为谁守身,只是不想,不喜欢,没有那个兴致去做这样的事情。
直到把她娶回家之后,每日与她朝夕相对,他才真正的感觉到原来男女之间的事情竟然可以这样美好。所谓情欲,有情才有欲。是的,男人爱与欲可以分开,可,单纯的欲望发泄,怎么会有这样的美!
雨后绿叶欲滴,云雾缭绕,碧烟淡起。
谢家官邸,谢燕文的书房里,谢燕文手中看着一张雪白的绢帛,眼神有些恍惚。
一个身穿湖色衣裙的婢女从身后的屏风之侧袅袅走来,手中端着一只沉檀木雕花泥金海棠式托盘,托盘上一只青玉盏莹莹剔透,盏上的杯盖并不是严丝合缝,有丝丝白气从缝隙里飘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的味道。
那婢女行至谢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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