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嬷嬷的话一落,贺绣立刻摆手道:“不要不要!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卖粮。奶娘,你告诉祝叟叫他一定想办法把那些粮藏好,这个时候若我们卖粮,肯定会被人怀疑我们趁机捣鬼,对我的清名不利。”
“是了是了,老奴真是糊涂了。姑娘说的很是,这不利于清名的事情咱们是万万不能做的。”
“奶娘,你放心,洛阳城暂时破不了。陛下还没有安全南迁呢,朝廷的军队怎么能让胡人的铁蹄踏进来呢,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该干嘛干嘛去。”
祝嬷嬷觉得贺绣的话很有道理,满口答应了一声,刚转过身去又急急地返回来,低声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若是胡人打不到洛阳来,为何郎主还吩咐大家收拾行李准备南迁呢?这举家南迁可不是小事啊!”
贺绣笑了笑,说道:“父亲孝顺祖母,祖母年纪大了,自然不能有万分之一的闪失。况且胡人打过了黄河已经是事实,南迁只是早晚的事情。早动身比晚动身好啊。”
祝嬷嬷觉得这番话也颇有道理,遂迟疑的点了点头,又问:“那我们为何不早早的随着老夫人和夫人动身南迁呢?一大家子都走了,难道姑娘要留在这里不成?”
贺绣轻笑着摇摇头,说道:“谁说一大家子都走了?我刚刚从外边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大兄,大兄就不走。听说王家九郎也不走呢。”
“真的?”祝嬷嬷听了这话又惊又喜,连声叹道:“大郎君和王九郎都不走,那就是说着洛阳城是能保得住的?那老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贺绣看着祝嬷嬷高兴地出去,又忍不住苦笑一声转身去自己的榻上靠着。
此时她的心里像是塞了一团草一样,乱纷纷没了头绪。
她原以为自己的亲弟弟是会跟自己紧密的站在一起的,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自信了。
此时还未到大难临头,弟弟便已经说出那样的话了,想想真是叫人心寒,倒还不如贺康,不管是真是假,总还有两句温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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