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长天,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但是眉宇间的冷酷依稀还在。
“哟!小伙子啊,人生不只是只有复仇,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去追求吗?难道说你没有什么追求吗?”磐岩青『色』的胡须十分浓密,几乎将下巴全部掩盖住了,一头自然向后而生的刺猬头,使他多了几分精神。
许久,长天才开口:“其实在我母亲还没去世的时候,那时候我曾经立誓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战士,这是我最初的追求。可是没想到……”
话刚说出口,却梗在喉咙里,心里的难言之隐始终没有向谁透『露』过。
磐岩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便没有多问。
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格斯天真地问道:“长天大哥的母亲是怎样的人?”
“格斯……”磐岩用眼神瞪了他一下,是想告诉他别问这些。
不过长天沉浸在痛苦与美好的回忆之中,挣扎着,并没有说什么,就好像满身都是刺的刺猬,一下子拔光了他的刺猬那样难受不已。
“饭菜就要凉了,赶紧吃,吃完再聊。”纳尼温柔的声音就像铃声那样动听。温暖的木屋里,长天和格斯的一家人围在饭桌上享受了他十几年从未有过的带着家的味道的饭菜。
盛夏时节的空气带着一种闷热的气息,连从山上吹来的风都是炎热的,尽管此时是傍晚时分,白昼留下来的热量积蓄在大地之中,久久没有散去。是的!帕斯卡帝国夏热冬冷,四季分明,是风最强的地方。
格斯的家处于帝都双城的郊外,在那里,没有热闹的喧哗,有的只是夜深人静的那一份寂寥,不过这样的环境还算是蛮不错,久居惯了帝都没日没夜的繁闹之后,偶尔闲下来,举头望望星空也是不错的选择。
寡言少语的长天在晚餐过后,自己独自一个人走在这依稀的树林中,在一块『露』天空地的大岩石坐下,举头遥望着苍茫的星空,愁眉就像千年的结一样,难以解开。无人理解,也不曾被人理解,这就是他十年过来的总结。
不管是不是失去了魔力,这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问过自己真的放下了仇恨吗?可是内心深处的念头却告诉自己没有,自己依旧怀着这样的心情,却比先前那毫无理『性』的『乱』来好多了,他想起了他的以前,那些童年快乐的日子,与母亲度过的日子。
“长天,你知道天空有多少颗星星吗?”尘封于记忆之中的熟悉声音萦绕耳边。
“大概数不清吧。”他是这么回答的。
“长天真聪明,那长天长大之后想要干什么?”
“嗯…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战士,这样的话,母亲你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母亲了。”母亲听完他说的话之后,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银发笑了,犹如三月的春风袭来那样的温暖。
如今,他扪心自问,自己该何从何去呢?
选择死亡吗?不,他觉得这样的做法是懦弱的行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这样轻言死亡。
选择逃避吗?不,与其这样活得,还不如一了百了来得更加痛快一些。
那么有没有第三条路呢?他就无法想象了,是的!茫茫的人生,一旦『迷』惘了之后,想要重新确认新的生活方向,谈何容易?
晚饭拂动着树叶,发出了愉快的声音。
长天的银发随之风儿做波浪状的起伏,是那样的轻扬,仿佛这一刻是属于他的,不会有人来干扰的自我世界。风停风起之间,长天始终保持着一种姿态,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向上、不停地向上,最终会凝固成一种姿态。
倏尔,从树叶间传过几声微弱的呼喊声,是那样的迫切。
“长天大哥,你在哪啊……”是格斯的声音。
“长天,在的话就应一声,那只狸猫出事了……”磐岩也在寻找他。
长天敏感的神经告诉他,有种不妙的感觉,于是他循着格斯他们的声音与他们汇合了。
当他看到了那只狸猫神采奕奕地被格斯抱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