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又是航海(ài)好者,兴许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亨特的办公室还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整间屋子的装修都是木质的,如果不出去的话很可能以为自己正坐在一间木屋中,宽敞的办公桌上有一本航海(rì)志,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剑鱼标本,尖尖的鱼嘴下方有一张航海图,亨特在上面做了一个叉子的标记,仿佛是藏宝的地方。
右手边有一个书柜,上面大部分是中国名著,关于航海的书却是少之又少。方凡拿起桌子上的航海(rì)志,翻开的第一页上写着:‘献给此生最(ài)的玛利亚。’船长的死相顿时浮现在方凡眼前,他突然有一种希望亨特深(ài)的玛利亚已经去世的心(qíng),如果玛利亚还活着的话,当她得知亨特去世的消息的话岂不是会悲痛(yù)绝。方凡长叹一声,翻开了航海(rì)志,以下是航海(rì)志的内容。
1988年5月6(rì)
今天是我第一次乘船,我被水手们的勇气与力量深深折服,他们白天像勇猛的战士一般去征服大海,一到晚上便醉醺醺的看着海上的星星思念自家窗台上的苹果派。佐伊是个老水手了,他也是船长最信任的人,但可惜这些年却一直未能成为大副。在一次的聊天中我发现了他为什么没能成为大副,原来他心里住着一个向往自由的孩子,难道当上大副会失去自由吗?况且海上的生活难道还不够自由吗?当我问完这个问题时,他递给了我生平第一杯烈酒。
1988年5月20(rì)
经过几天的海上之旅我们终于在一个小港口靠岸了,船长让水手们去岸上搞些补给回来,而他带着我来到一个又香又臭的地方。香味来自哪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们脸上的脂粉,臭味来自男人口袋里叮当乱响的钱币和久(rì)未换的(chuáng)单。船长大方的邀请我了一起享受天下最美味的荤腥,我虽有些蠢蠢(yù)动,但还是抑制住了裤裆里的躁动,我红着脸跑了出去,(shēn)后的那些人也笑红了脸。
1988年5月23(rì)
我不得不再次打开我的(rì)志,因为今天的美好绝对值得记录下来。我在一个集市认识了玛利亚,棕色的长发散发着肥皂水的香味,碧蓝如海的双眸在我心中激起千层浪花,我承认最终将我魂魄猎去的是她醉人的微笑,皓齿红唇点燃了我心中的(qíng)愫,我希望将我最珍贵的东西作为祭品献给这位灼灼动人的女神。可在她递给我一根胡萝卜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上的戒指,这绝对是世上最糟糕的暗示。我就像她手中的胡萝卜一样,她似乎在说‘拿着胡萝卜,快滚蛋。你这个肮脏的水手。’最后我没敢看她的双眼,我怕那里会有轻蔑溢出。
佐伊的勇猛不止体现在巨浪来临之时。他上前主动与玛利亚搭话,几番询问后得知玛利亚的丈夫居然已经去世了。随后佐伊将我推到玛利亚面前,当我直视她的双眼时才发现它们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清澈,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愿意做漩涡中的沉船。
1988年6月5(rì)
我与玛利亚经过了好几个惊涛骇浪的夜晚,我如一艘小船在她的漩涡中学习生存的技巧,她则为我的勇猛而开心不已。分离的(rì)子还是来临了,我想带玛利亚共赴大海,但她似乎更中意陆地,不过她说她愿意在每年的这个时候等我回来。那是我们不成文的约定,不知能否兑现。
1988年6月19号
海面看似平静,但越平静的地方越会孕育出惊人的危险。我和佐伊喝的酩酊大醉,头顶的月亮告诉我已经是午夜,突然一艘挂着白色破洞船帆的船向我们靠近,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船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当船向我们靠近时我看见船头上写着赞索比号,我当时怀疑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这艘船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沉入大海了,但当它撞上我们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我眼花而是货真价实的赞索比号,只不过从上面跳下来的不是海盗,也不是遇难的船员,而是一具具面色惨白的尸体,佐伊唤醒了所有熟睡的人。勇猛的水手并不惧怕这些枉死的怨鬼,他们提着刀为怨鬼们送上最后一丝告慰。
似乎怨鬼才得到了大海的恩赐,他们在水手们的刀下(shēn)首异处,却在下一秒重新站了起来。佐伊在冲上去之前交给了我一张海图,上面的红色叉子尤为显眼,我还记得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只冲我笑了笑。我在他(shēn)后大喊他名字的时候他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怨鬼利爪,我与海图一起跳进了大海,当我从海平面探出头大口呼吸时看见了赞索比号的船头上有东西在微微闪光,我很好奇那会是什么东西,但现在还是先逃为妙。所幸我在大海中找到了船上的酒桶,漂回了玛利亚(shēn)边。在她的笑容中我又(ài)上了陆地的生活,或许此时我与佐伊都已经找到了属于我们的自由。
1998年12月3(rì)
我很难想象将玛利亚下葬后我第一件渴望的事会是大海。十年生活的琐碎已经耗尽了我的耐(xìng),也耗尽了玛利亚的生命,除了(ài)她我找不到别的理由离开这片陆地,我该去哪里?
1999年1月5(rì)
我喜欢这个地方,我与他们的长相没有什么不同,但这里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玛利亚的美丽。
这时章泽突然叫了方凡一声。
“老方,你快看。”
只见书柜后方开了一条缝隙。
“这是怎么弄的?”
章泽指了指书架旁边的立式地球仪,说道。
“我刚才轻轻一转,这个书柜就开了一条缝。”
方凡伸手去拉书柜,没想到这书柜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最后只好二人合力才将它打开,打开后发现是一面需要四位密码才能打开的暗门,章泽挠挠头说道。
“怎么又是密码啊?”
“别犯愁,密码就在这本航海(rì)志中。”
这时青子对着另一面墙发呆,随后指着墙喊道。
“这里有东西。”
众人纷纷看去,就在这时那面墙上突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