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将淋浴的水温调到最冷,然后对准男人打开了开关,男人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方凡。方凡收起魇的力量靠在洗手池旁悠闲的抽烟,黄色的灯光下飘散开一团蓝色的烟雾。
“醒了啊。想起点什么没有?”
方凡又吸了一口烟,紧接着右手从嘴边接过香烟,翘起的大拇指滑过了上挑的眉毛。
“没有,不。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男人有些语无伦次了,方凡将手中的烟头扔到了男人脸上,章泽见此举动一阵皱眉。方凡蹲在男子身边,抓起他的手腕,问道。
“你叫什么?”
“顾生。”
方凡感觉到顾生的脉搏很平稳,于是继续问道。
“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没有,没有,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方凡发现顾生的脉搏跳动的很快,语气略显慌张。
“你在撒谎。”
方凡的手越来越用力的握紧顾生的手腕,顾生叫的像杀猪一样。
“我真不知道啊。”
方凡显得从容淡定,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忽然顾生手腕传来一声骨骼断裂的响声,顾生大叫一声便昏了过去。章泽赶紧上前拉开方凡,检查了一下顾生的情况。所幸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疼痛过度昏过去了。
“老方,你干什么?”
方凡冷冷的说道。
“我怎么了?”
章泽忽然觉得方凡很陌生,他指着昏倒的顾生说道。
“你从不会这样。”
“让嫌疑人招供嘛,总需要些必要的手段。”
“这有点太过分了吧。”
忽然方凡转身上前抓住章泽的衣领,将章泽重重的按在墙上,方凡语气阴沉的说道。
“过分?那些罪犯犯罪的时候,有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是过分?那些罪犯算计别人时,有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是过分?那些人害死月涵时,有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是过分?”
章泽发现方凡说这些话时,眼底闪过一丝红光。章泽用力一推,方凡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现在的方凡不仅是陌生,甚至有些恐怖。
“我知道你还没有从月涵的死中走出来...”
方凡打断章泽的话,突然大吼道。
“你不许提月涵,她没有死,没有死。”
章泽什么都说不出来,长叹一声。四目相对,似乎有人在空气中倒了一大桶液氮,二人此时就像两尊被冻住的雕塑一般。方凡转身走出浴室,章泽听见外面传出打火机的响声,随后飘进一阵烟雾。
“我刚才太激动,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太突然了。”
方凡在外面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章泽在浴室用水将顾生泼醒,顾生醒来后依然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章泽对他小声说道。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也好赶紧给你叫救护车。否则你这手不及时手术的话,以后恐怕就废了。”
“能给我根烟吗?”
章泽点燃一支烟递到顾生手边。
“死者是赵立,我和他在一次朋友的酒局上认识的。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于是我就介绍他来这家酒店,一来他方便,二来我也能挣点小钱。”
顾生用力嘬口烟接着说道。
“昨天是赵立找我,让我给他找个小妹。有生意上门,自然没有向外推的道理,我找了个小妹介绍给他,但没想到昨天他就死了。”
方凡靠在卫生间的门框边说道。
“昨天什么时间?”
顾生一见问话的换成是方凡,当时就畏惧三分,颤巍巍的说道。
“大概是上午9点多。”
方凡回想了一下,昨天收到来信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1点多,按照时间来看,还算说得过去。
“你带我们去找那个女人。”
“警官,能不能先让我看看医生。”
方凡和章泽将顾生带去医院,胳膊被石膏包住吊在了脖子上。
“走吧,现在可以带我们去了吧?”
“可以,可以...”
“早配合工作,何必受这罪。”
三人来到一处名叫温床的三不管地带,这里紧邻中海市,却不受中海市政府的管辖。温床充斥着黄赌毒,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至于更黑暗的,往往会藏于地表之下。顾生从小出生在这里,父亲是个谜,母亲倒是有很多。这里很多女人怀孕后都选择偷偷跑去中海市生孩子,生下的孩子就遗弃在医院或是托人送去孤儿院,这样对于孩子的将来或许是个好主意,但还是会有一个永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随着孩子的成长而成长。顾生的生母阿慧是个执拗的女人,她怀孕后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不愿意将孩子生在中海市,宁可今后的生活中会有这样一个拖油瓶,她也要陪在孩子身边,至于顾生这个名字是阿慧根据坐完月子后所接的第一个客人的姓氏起的。
顾生的降生在某种程度上对那一小片的生活环境起到了净化的作用,尤其是他天生洪亮的哭声为那里带去了不少生气,那些女人们都很疼爱顾生,可以说顾生是吃着百家奶长大的,长大后他称呼每个女人都会在其姓氏后面加个妈。随着时间变长,恶习似阴冷的寒气般钻进了顾生的骨髓,阿慧渐渐管不住顾生的所作所为,但作为母亲又无时无刻都在希望顾生可以正直的活着。那一次顾生被债主堵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债主将门砸的咣咣响,情急之下顾生从三楼跳了下去,所幸下面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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