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基地干活的当地人陆陆续续来了,土建队的高团峰队长把他们召集在一起,通过翻译给他们安排当天的工作任务。
先是要在规划好的空地上,用浆砌石把活动房的基础做出来,都是一些搬运石块、和灰、垒石、灌浆的力气活。
当地人初次给公司干活,都显得很卖力,可除了极个别泥瓦工外,大多数人都显得有些笨手苯脚,于是,高队长就跑东跑西地吆喝招呼,满场子上都是他呼风唤雨的大嗓门。
等工地上的活一忙开,老早就来了的随拉向我迎了过来,“早上好,先生,我给你们找了几个大工,你们可以先考考他们”。
随拉对我立下的招工规矩很清楚,那就是不管谁介绍的工人,总要通过我们的试工考察。
我把他领来的几名工人交给了高队长,高队长的考试办法既独特又简单,就是让来的人先干上一个上午的重力气活,首先看看他们有没有干活的耐力。
下午,再让他们分别砌上一段墙,谁砌得平整合乎要求,就留下谁,最后,有幸被留下的人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没有被选上的人垂头丧气的围拢过来,一声声向我们请求。
工作啊工作,你的的确确是一个耗费人精气神的魔鬼,能让人笑也能让人哭。
从国内海运来的集装箱经科纳克里港入关后,一车车运抵基地,我们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一睁开眼睛就是卸车,一卸就是一整天。
活动房的板壁按照标号被一间间组装了起来,白色的墙壁,红色的屋顶,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你一生中都没有亲手盖过一间房子,也许将留下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盖房子是人类告别混沌与迷茫的标志,尤其是在这打下了人类原始印记的非洲大地上。
在活动房未完工之前,我们依旧住在工棚里,无处不在的酷热充斥着工棚的每一个角落。
午休时,我把床铺上的褥子卷起来塞在床下,只把床单铺在木板床上,虽然炎热让人难以入睡,但疲惫毕竟慵懒着人的四肢,一旦在床铺上躺平,睡意还是会很快把人带入梦乡的。
在酷热的围裹中,朦朦胧胧之中,你能感觉到自己的汗珠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中钻出来,在额头上、胸腹上、四肢上悄悄地汇集着、流动着。
我在睡梦中清晰地感知着自己的汗珠的流动,也许这样的午休一生中都会让人记忆犹新。
在这样一个酷暑难耐的环境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把吃苦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
人是最能吃苦的动物,吃苦本身也许也是一种虚荣吧,尤其是当你无法向同样在吃苦的人诉苦时,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不得不忍受着也许从来也没有吃过的苦。
我想,人生的磨难也许就数皮肉之苦最为轻了,也最为明了,直截了当,直达肺腑。
短暂的午休之后,我们又接着上午的工作继续组织雇工组装房子,在繁忙与劳累中,对环境的最初的好奇一点点消失了。
我们逐渐全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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