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轻咳嗽一声,蓦地看向陆观澜,冷着脸问:“你可曾给你三姨娘送去过什么东西?”
这事始终得给周素素一个交待,可既然不能动宋姨娘和经竹,便只能找个人背黑锅了。
只要陆观澜能背下这个黑锅,他便打算只罚她跪三日祠堂,就当此事揭过。
陆观澜闻言,冷笑一声,“难不成,父亲没有问过三姨娘?若是没有问过,要不要女儿这就去将三姨娘请出来,问个清楚?”
陆秉言眉头一皱,“观澜,你真是越发的目无尊长了。”
陆秉言本想将陆观澜大声训斥一番,余光瞥见王沁儿的一脸诧异,便收敛许多。
陆观澜将陆秉言此番神色看在眼底,只觉可笑无比。
到底是想在未来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若不然,怕是同那日一样,她得吃个巴掌才算妥当。
宋月梅见状,忙作老好人模样,忙起身走到陆秉言身旁,拍着陆秉言的背,温柔道:“老爷消消气,大小姐性子向来如此,老爷怎能同大小姐这样置气呢?”
陆观澜失笑。
陆齐鸣就是秉性纯良,不会伤害他的亲弟弟。
她陆观澜就是性子向来如此,不该同她置气。
这样说起来,她反倒是平日里骄纵跋扈的那一个,而陆齐鸣,则是深受委屈了?
王沁儿在一旁看不过去,忍不住道:“陆老爷,今日虽然没有我一个外人说话的份儿,可要说起来,陆家大公子才是动手的人,怎的如今这位宋姨娘一说,就好似动手的是大小姐?”
宋月梅没想到王沁儿会开口替陆观澜讲话,心头越发恼怒,面上却还是那副柔弱和顺。
“王大小姐此话何意?这是说妾身诬陷大小姐了?”宋月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陆秉言。
陆经竹也忍不住提阿娘说话,“王大小姐,您这番话,实在有些伤人了。”
边说着,语气里还带了些许哽咽。
王沁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陆观澜冲自己摇摇头,示意别再开口。
陆秉言一心想着让陆观澜背黑锅,自然不会在意宋月梅怎么说陆观澜。
便冲那大夫道:“大夫,您来说说,在这盒中之物里,发现了什么东西?”
那大夫上前一步,颔首回答:“陆老爷,在下是查验了一番,这丝巾······”说着,将那丝巾呈到众人眼前,“乃是被麝香浸泡之物。”
“麝香?”宋月梅似是很吃惊,顿时惊呼一声。
那大夫点点头,“这被麝香浸泡过后的丝巾,再拿去太阳底下晒干,辅以香料熏之,便很难察觉其中气味。”
陆秉言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看向陆观澜时,却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歪着头饶有兴致地听着大夫讲解。
“那大夫的意思是,三姨娘滑胎,不是因为大少爷失手,而是另有原因?”宋月梅忙问。
那大夫睨了宋月梅一眼,又朝陆秉言颔首道:“到底是孕妇,怎能受如此推搡,可况还是重重踹倒。三姨娘此番滑胎,自然也是有大少爷的原因。”
陆秉言瞥了眼宋月梅,又问:“可究其缘由,是因为这麝香,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未能保住?”
大夫点头,“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