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沁儿还年轻,自然懂不得这些内宅事,若将来怀上个一男半女,又是头胎,难免被人惦记。
若真发生这样的事,一来王家那边儿不好交待,二来,他如今得了称心佳人,自然也是舍不得佳人伤心。
周素素哪里想得到陆秉言这些花花肠子,满以为自己得了陆秉言心中看重,正欢喜着。
这时,陆经竹来了。
一到门口,就见大哥跪着,阿娘也在一旁站着。
便问:“阿娘······大哥······你们这是?”
陆齐鸣恨恨抬头:“还不是陆观澜和周素素那个贱人!”
陆经竹眉头蹙,看向宋月梅:“阿娘,如今父亲态度如何?”
宋月梅冷笑一声,望着那屋内的烛火摇曳,道:“哼,态度?瞧瞧你大哥,这不就是你父亲的态度?”
陆经竹闻言,也朝屋内看了看。
方才收到阿娘的消息,叫她去请家法。
她便问起春香,究竟发生何事。
春香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同陆经竹一讲,陆经竹也觉头脑发昏。
父亲如今一心只在那个王家大小姐身上,许久未曾关心过她们母女,更是鲜少踏足霓轩阁了。
若是今日之事全赖在大哥头上,那将来阿娘扶正的机会,岂不是又少了几分?
历来讨厌陆观澜,觉得她无才无德,只是生在一个好肚子里,如今大夫人没了,阿娘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爬上去,自己也能做个正房嫡女,却要在这个时候失去机会?
她不服,她实在不甘心。
这时候,就见玉儿抱着一个盒子从院子外头进来。
宋月梅见了,觉着眼熟。
再仔细一看,顿时一愣。
这不是她送去给周素素的“贺礼”吗?
难不成,老爷真要查验了?
想到此,她忽然觉得又有了机会。
只要查出那东西里有问题,她便有机会让陆观澜翻不了身。
陆观澜再聪明又如何?到底是个小丫头,不知这内宅深似海。
从前一来是她大意,二来,是她太过着急。
所以,才会中了陆观澜的圈套,也让陆观澜觉察有异。
可是想到那蜀中一事,陆观澜这么久还没有发难,那便说明陆观澜并不晓得此事与她有关。
否则,依照陆观澜的性子,定然拿着证据回京给陆秉言告状了。
陆经竹正值惊惶,又见玉儿抱来盒子,心头更是不安。
忍不住拉住宋月梅袖角:“阿娘······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宋月梅忽然笑了,低声道:“那两个贱人,就算晓得我送去的东西有问题又如何?她们哪里会想到,我既然敢送过去,又怎会不安排好?”
陆经竹并不晓得宋月梅安排好的后路,便疑惑道:“阿娘的意思是,这事也是阿娘早早安排的?”
宋月梅嘴角含笑,目光望向屋内被风吹动的烛光,语气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狠决:“经竹,你且好好瞧着,这些威胁了你前程的人,是如何一个一个栽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