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诗会上,怎的从前谦恭有礼的陆大公子不见了,如今成了这般蛮横无理之人?”
陆齐鸣自然见过几位皇子,一看真是二皇子,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陆经竹也回过神来。怎的这二皇子也来了,还为陆观澜打抱不平?
成墨见陆齐鸣神色慌张,手中折扇一合,轻声道:“小声些,莫惊动了旁人。”
陆齐鸣还未来得及行礼,闻言忙点头,随即小心翼翼道:“二殿下,今日怎的来这临江楼了?可是要在此用膳?”
成墨笑了笑,那笑容极为温润亲和,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戾气,“怎的陆大公子能来,本殿就不能来?”
陆观澜在一旁听了想笑。
成墨这都自称起“本殿”来了,看样子,是打算好好压一压陆齐鸣了。
不过,想到先前陆齐鸣好心邀自己赴宴,她虽猜到没什么好事,却不想,其心如此歹毒,想当着众人面羞辱于她,好叫她一个大家闺秀被人嘲笑抬不起头。
若换做前世的自己,定然忍受不住这样的侮辱,早寻了短见。
陆齐鸣可真不愧是宋月梅的儿子,这份歹毒心肠,真真儿在她亲娘那儿遗传了十足十。
陆齐鸣面对二皇子的诘问,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陆经竹见大哥被责难,自然忍不住,便站起身来,朝成墨行了个礼,眸子里尽是温顺可怜,“二殿下,我哥哥无心之过,不知方才您听见没,他不过是想替大姐瞧瞧伤疤。”
成墨瞧都未瞧陆经竹一眼,只是直直望着陆齐鸣,“是吗?可本殿却听见陆大小姐说,她脸上并未有什么伤口,那又何来瞧瞧什么伤疤?”
成墨其实也有些不解。蜀中一见,他可没瞧见陆观澜脸上有什么红疹,怎的今日还戴起面纱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半晌没认出她来。
陆经竹见成墨铁了心要为难大哥,便忽然跪了下来,泪水涟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若二殿下觉着兄长有过错,便让他这个妹妹来替他受罚吧!”
陆观澜冷眼瞧着,也真真儿佩服陆经竹这说跪就跪的本事。
真是好一出为兄受罚,妥妥让自己成了一个委屈的可怜人儿。
加上这样一张楚楚怜人的模样,男儿岂会不心疼。
陆经竹晓得,往日只要一作可怜状,旁人就什么都不计较,更不舍得责难于她。
从前做错事,父亲也是因此原谅,她就不信,二皇子会放着她一个柔弱貌美的二小姐不管,去护着那个毁了容的陆观澜。
可成墨恰巧就不买账。
这番扮可怜的做作姿态,他在宫里可瞧多了。
云嫔不就是这样,总在父皇面前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是话里有话地挑拨父皇,就是意有所指地说母妃的不是。
他实在厌恶极了。
便垂眼看向陆经竹,“二小姐,这是何意?”
陆经竹没有听出成墨语气淡漠,满以为殿下是心疼了自己,忙哽咽道:“奴家是说,奴家愿为兄长受罚,二殿下还是罚奴家吧。”
“不,”成墨忽然笑了笑,“本殿的意思是,二小姐该不会没有听到,本殿下说,莫惊动旁人?”
陆经竹一怔,抬头朝成墨看去。
只见成墨冷着一张脸,嘴角带着一丝讽刺,“二小姐当众跪下,是觉着,众人都眼瞎了,瞧不见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