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她不动声色地端过酒壶,指尖在壶柄上按了按,顿时了然。
刘成彦一听这话,愈间按捺不住一般,继续问:“那——表姨夫可有为表妹择亲?”
陆观澜摇头,“未曾,”说着,将酒杯举起,眼中带了一丝媚气,嗔怪道:“表哥好生讨厌,尽顾着问话,还不喝上一杯,给人家赔罪。”
刘成彦一听这话,忙端起面前酒杯:“是是是,该赔罪,该赔罪。”
说罢,一饮而尽。
陆观澜望着刘成彦,不消片刻,就见他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接着,白眼一翻便趴下了。
陆观澜揭开壶盖,按了按壶柄,凑近鼻尖轻轻闻了闻。
这酒壶乃是阴阳壶,只要按下壶柄处的机关,壶口处流出的便是另一边盛放的酒。
壶中机关精巧,虽说是后宫惯用的伎俩,但寻常人家若非有门道,也难以做出这壶来。
这成墨是挺黑心,这样大的剂量,饶是头牛也被药翻了,何况刘成彦这样的娇养公子哥。
不过说起来,若非成墨这壶酒,恐怕她今日想要摆脱刘成彦,还需费些力气。
想起方才刘成彦满脸色气,她心中实在厌恶。
陆观澜独自回了刘宅,又遣人告知刘寒起,说刘成彦在望月楼喝多了,叫他自己去接儿子。
刘寒起晓得今日陆观澜回来,也晓得刘成彦带她去了望月楼。
本想着儿子再不争气,一个小女子也该随便拿下,谁知这混账倒好,跑去把自己灌醉,还得让旁人支会自己去接。
刘寒起越想越气,又是拍桌子又是摔杯子。
直到家仆将刘成彦接了回来,看着醉成一滩烂泥的儿子,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家丁,只说门口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刘寒起的。
刘寒起接过,打开信看了一番,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他倒要看看,这陆家一个没及笄的小丫头,究竟能掀起多大风浪。
陆观澜回到宅中,坐下后,阿梨为她端来一碗热粥。
“晓得小姐没吃东西,奴婢早就准备了甜粥,”阿梨仔仔细细地查看着陆观澜周身上下,生怕她受了什么伤一般。
陆观澜失笑,“这样看着我作什么,”边说着,边喝起粥来。
“奴婢是怕那登徒子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小姐真是的,还不让奴婢跟着,”阿梨嗔怪道。
一碗粥下肚,陆观澜取过手帕擦拭嘴角。
“宅中可有异样?”陆观澜这才轻声问。
阿梨点头:“奴婢特意打听了周围,都说几日前见外老爷和外老夫人出了门,至今未归,想来,人好像不在宅子里。”
陆观澜不语。
既然人不在院子,那外祖父原先的院子里,为何要让人看守?
莫不是做给她看的?
真是如此的话,她反倒无从下手了。
这时,她忽然想起成墨。既然她将来要帮成墨,那如今利用一番,也算回本吧?
想着,她冲阿梨招招手,对阿梨耳语一番。
阿梨点着头记下吩咐,“奴婢明日一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