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自然也同天下士子般怨天尤人,把这些不满都归咎到身边男子身上,久而久之,便自成一派,说到底,还是因为接触到的东西不同,正与这院中的树一般,别看他长得大,根却不如北方同样大的榆树那般深,也就是此间风调雨顺,若是刮起来北方那样的风沙,怕是早就吹上天去了”。
李惊云闻言道:“先生果然博学,这般深奥的道理,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很多了”,自忖:隔壁村郑老伯的女儿不知道算哪种人。
又道:“不过事在人为,我大哥常跟我说,命是天定的,如果自己都认了,那就没办法了,如果自己不认,就努力让自己变好,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现在都不怕,往后更不怕了”。
抬起茶杯喝了两口,口中传来一股极苦的味道,忍不住吐了出来道:“好苦啊”。
曹濮哈哈大笑,自己见过的人,谁都喝过这茶,唯独吐出来的,却只有李惊云一人,道:“旁人在我这里都碍于身份情面,都知我这茶苦,从来没有人吐出来过,小友倒是老实得很啊”,说着重新起了一杯茶道:“喝不惯苦茶,就喝这新茶,这茶也不错”。
李惊云连声称谢接过那杯子。
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些,按理说我也不该吐出来的,唉,还是我太笨了,往后一定会注意的”。
曹濮道:“那没什么打紧,像我这种人就很喜欢老实的人,院中士子千人有余,一个个都是太聪明了,什么事都以为自己做的便是对的,有句话说的好,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倒不是他们没能力去杀人,他们要想杀人,简单的就像捉小鸡似的,而是因为都读过些书,总想着让别人上,自己等着捞好处,殊不知每个人都是这般想法,便成不了气候,古往今来,那些起兵造反的,大都是一个读书的,领着一群没读书的,这样才能成事儿,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呐”。
李惊云道:“我倒觉得是因为读过书的先生都过得比较好,没必要去造反”。
曹濮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来,今日老夫敬小友一杯,许久没和人这般畅心交谈过了,那些人满肚子的花花肠子,这人心要是都像小友一般,那天下何不谓大同”。
说着举起手中苦茶一饮而下。
李惊云道:“萌萌总说我笨,什么都给别人说,其实这天下哪来的那么多坏人,要不是有难言之隐,谁也不愿意做坏人,她跟我说佛看人是佛,鬼看鬼是鬼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佛是鬼呢?我不是鬼,我身边的人也和我一样是人,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当然也是人,无非就是有些难处说不出来罢了”。
曹濮一呆,叹气道:“普天下人心最难测,昔日太祖当朝时,因为一句谣言,怒杀朝廷大小官员七十二人,今日圣上因为一句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些都是因为人心作祟,若是人人将那些谣言弃之不理,又怎能翻得起浪花,恰巧是那些反驳之人,将这些话传的满城风雨,自认为自己反对了,那些受害的人便不会怨自己,殊不知,恰巧是他将这些谣言散布开来,引得世人反目,雪崩之下,岂有无辜”。
李惊云道:“今日受了先师如此多教化,明白了很多事情,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跟知府大人回命呢”。
曹濮抬头望了望窗外,道:“今日已经太晚了,此地离南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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