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以……这么离开。
爹爹的眼神忽然沉重开来,死寂一般。室内那严肃的气氛令有些诡异,抑郁的让人难以呼吸。转过身不再看他,“若是你要留下,从这一刻起你我父女之情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
蓦然惊住了,这还是从小到大温柔慈善、宠她爱她,那个陪她骑马、读书、练字的爹爹吗?忽然觉得有什么像是刺一般的东西在心头刺了一下,感到细微却奇异的疼痛。
收紧眼泪,她哽咽的问道:“为什么?爹为什么要逼丫头离开?”她上前握住了爹爹的手,眼中起了一层稀薄的云烟。
轻轻推开她的手,爹爹的眼中带过喜忧参半的神色,终是坚定的看着她,不容商榷的说:“你若执意留下,聂家从此与你没有丝毫关联。现在便离开聂府,离开这个家,走吧!”
“爹!”从来不知道爹爹会这样无端的发怒,被他用力推到地上。“走吧!”那最后两个字究竟带着怎样的撕心裂肺的感觉,罢了,一切都不想多想了!
“养育之恩,丫头来世再报。”重重的磕过头后,她似乎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站起来,此时门外的哥哥窥探这刚才经历的一切。最后冲哥哥温婉一笑,她决绝的冲出了屋子,冲出了聂府的大门……
一切皆如梦幻泡影,虚无缥缈,最后是她放弃了,还是她被放弃了,终究是说不清道不明。雅陵城,这个主宰着万千人命运的皇城,注定是痴狂缠绵不绝。
留下是对是错,这一刻她还不得而知。或许这一场赌,赌注便是他对她的爱,猜得中前头却没人可以预料到结果。
白皙的手碰触到她的脸颊,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那动作轻柔的就像她是天底下最脆弱、最容易碎掉的宝贝一样。他对着她笑,那笑意是天荒地老的延绵,微微低头他在她的额头处留下了一个亲吻,这个吻让她有些心慌。
俯瞰着远处,她仿佛觉得这是最后一眼,竟有些不舍与迷恋。上了马车,她并不说话,脑中似乎找不到一丝清明。
“你暂时被安排在浣衣局,你放心过段时间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含凉轩的主人也永远是你。仿佛被他的眼睛所以深深吸引,点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拢过她的肩头,君亦风唇角漾起满足的笑,看了看怀中的孤岫,他浅浅说道:“如今你已不能再用聂孤岫这个名字了。制芰荷以为衣兮,落芙蓉以为裳。洛衣这两个字你可喜欢?”
“洛衣!”她闭上了眼,之后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脱口而出,“只要你喜欢我便喜欢。”
一动不动的靠在君亦风的怀里,刚刚说过什么几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或许是她根本不想扰乱此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