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想过的道路。
就这样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家里人为他找了一门亲事。但他那时候心中想的却不是什么成家立业,而是闯『荡』江湖,和所有还没进入江湖的人一样,他的心中是对于江湖的无限憧憬和对自己行侠仗义的期望。所以他失踪了,没有一丝的征兆,在他们老父母开怀大笑和亲家商谈的时候,在他的哥哥、姐姐在为他开心庆祝的时候,在他的仆人进进出出为他布置新房的时候,就这样消失了,仿佛世间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一般,只留下了一张散发着墨香味的字笺:爹娘,我走了;哥哥、姐姐,我走了!
但江湖从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从来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那里有着自己的规则,有着完全不同的处事理念。在那里,有的时候完全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地方,更多的时候两方比的不过是谁的拳头更大一点,谁就是正确的。
在这天下大『乱』的时候,热血、希望这些东西都不过是一种奢望而已,那时候的江湖是无比的混『乱』。天天都有、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各种的争斗,为名的、争权的、夺势的,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将整个江湖带到了一种极为疯狂、又极度血腥的地步,那里没有书中所说的风花雪月般的高手对决,没有那什么英雄美人的相遇相知,没有那种惺惺相惜的对手和你把酒言欢。
这就是江湖,一个因为天下大『乱』而变得无比混『乱』、无比黑暗的江湖。而江守鹤要进入的就是这样一个已经完全变样的江湖,一个人吃人的江湖。
初入江湖的江守鹤还没有遇到自己行侠仗义的时候,还没有遇到英雄救美的时机,还没有遇到那自己宿命中的对手的时候。事情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一群人根本没一个认识他,他自然也不认识对方。
但江守鹤所在的小酒馆中有他们要杀的人,而江守鹤却偏偏不知道抽身而走,呆在了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将他纳入了不给自己面子的扰事者了,不说一句话,不道半句缘由,各种的兵器已经对着他落了下去。
那是江守鹤平生第一次真正的出手,平生第一次杀人,平生第一次连原因都不知道就卷进了一场是非之中。
江湖就在这个时候将还是懵懂无知的他给吞了进去,他便如一抹泡沫一般瞬间就被江湖给吞噬了!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江守鹤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某个追杀的目标,对方根本不去听的解释,所要的不过是他的一条小命的罢了。那是江守鹤第一次如此的狼狈,疲于奔命的他,又没有一丝江湖经验。他的那个异人师傅传授给了他武艺后,也从来没跟他提起过江湖上行走需要注意什么。
就这样,他一股脑的钻进了对方的包围圈中,拼尽全力才得以逃出的他,却已是再没有一丝的力气了,眼看就要毙命在那不知名的山谷之中。
在那生死之间,忽然间仿佛回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一般,耳边是蝴蝶扇翅的声音,眼前是百花盛开的景象,远处还有娇笑声传来,一切的一切却是如此的美丽又动人,让他只觉的身体越来越轻,眼皮越来越重,仿佛就要飞起来了似的。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看见了一对年轻的夫『妇』走了过来,那女子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那男的唤来了两个奴仆将他带了回去,因此也救回了他的『性』命。
伤好了以后,他才知道那男子便是后蜀主,孟旭。女子便是那绝世的女子:花蕊夫人。
经过了这次之后,江守鹤那对于江湖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已经消散了,江湖本是个大染缸,原本一尘不染的他,掉入了这染缸中却被染成了别的颜『色』。
那是夺目的白,令人心寒的红!
从阎王手中挣扎出来的他,行事也仿佛阎王一般,下手再也不会犹豫,杀人再也不会心软,任何人的求情他都不会再放开。
不出预料的。
他,成名了!
一个人成名的好处也许很多,但我却说不上几个来。但一个人成名之后最大的好处和坏处都是同一个,那便是会有无数的人慕名而来,即使他们的目的有纯洁的,有不纯洁的。
那个时候他接下的平生第一个人头单子,杀一个灭人满门的山贼,早已经顿悟的他将任务接下来了,也完美的完成了,整个山头除了被掳上山头的女子再也没有一个活人。而这些人的代价仅仅是一碗面条!
一个在路边煮面条的独眼丑『妇』,认出了独一无二的他来,用一碗面条,她的所有来换取阎君的一诺!
却也不知那些被他杀死的山贼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性』命,说到头居然不过是一碗面条的时候会不会从地下跳出来找你丑『妇』拼命。
一个名叫杭天赐的男子,一个当初叱咤一方的豪侠,一个后来被赵匡胤收服封了扬州知府的男子。在他的六十大寿的时候,在数百桌人给他庆寿的时候,在他儿女满堂逗他开心的时候!
一张薄薄的,名帖穿越了众人,在无数的目光注视之下,牢牢的钉在了红漆木柱之上!
这仿佛世间最纯净的白『色』上有几点嫣红,仿佛人的血迹一般,便是这几许红斑,道出了:明夜三更,前来取尔『性』命!杭天豹!
席间只有寥寥几人知晓这杭天豹说的便是席间主人:杭天赐!
而更多的人都不知道这杭天豹是谁,但是他们却都疯狂了、害怕了!
因为这张薄薄的,仿佛散发着鲜血味道的名帖赫然便是冷面阎君的催命阎王帖!
这便有了开头的那段,无数人的严密包围之下,更有江湖名宿要来会一会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乱』发名帖的后生晚辈!
“锵……锵锵……”远远的能听见府衙外面空旷的大街上有巡夜人在那敲锣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杭天赐在房中不时的走来走去,这冷面阎君的威名他又岂会不知?而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如此紧张,即使外面有精兵护卫,高手环伺,身旁更有当世绝顶的高手坐在屋中保护他,可他还是一样的担心害怕,因为这冷面阎君自出道以来从没人逃过了他的催命阎王帖!
那铜锣声他也听见了,毕竟他也是个高手,当即猛的抽出宝剑道:“三,三更天了,这魔头要来了!”
席间的三人并没有说话,不过却都已经是将注意力提到了最高!
时间缓慢的仿佛度日如年一般,在杭天豹急出了一身闷汗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却并不是惨嚎声,也不是什么交手的声音,而是街道处又有人在敲锣了,显然是四更天了!
难道这阎君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吗?看见此处如此戒备居然就放弃了吗?
场中大多数人都是如此想的,甚至杭天赐已经笑出了声来了,但就在铜锣声未过,他的调侃尚未出口之时,圆睁的双目中只能看见门外一道寒光,仿佛划破了空间一般直直的『逼』了过来!
原来他没有放弃!可这还是三更吗?他做假了吧?倒下时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远处锣鼓声终于敲完,一个仿佛在天际的声音传了过来“天干物燥……”四更了,我是四更死的,这阎君却终于没让我在三更死去!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此落下,却是终于不再有任何的想法了,因为死人是不会有想法的!
随着他身体倒下发出的“嗵”的一声响,屋中的三人几乎只是在寒光出现的时候已经抢出了,而且自己的招式都已经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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