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们也看懂了谢先生的用意。
只是,他们心疼枪支,所以用的是枪管。可谢先生直接用枪托,枪托宽得多,能顶好几根枪管。枪算什么,命才重要。谢先生不愧是大地方来的,有钱惯了。
牛二手里没有长枪,但经过时也依样画葫芦地踢那火堆一脚,脚面的宽度与枪托不相上下,他这一踢也声势颇大,扬起满天都是厚厚的灰烬,落得几个人满头满脸。
牛二用手一揩,竟揩进了右边眼睛。他只好将右眼眯起,在身旁几个人的咒骂声中,加快速度跑动起来。
说来奇怪,也许是有了这烟幕的掩护,也许是运气不赖,在弹雨中跑进树林,牛二发现身边的人一个没少,并且连一点彩都没挂。
枪声停了,硝烟也渐渐散了。
日头完全升了起来,明媚的阳光抚着盆地里的草木。
涧边的灶台前,骆绍瑜铁青着脸,正对靖卫团的几个队总大发雷霆。那几个队总全都低眉顺眼挨训。周围站了一圈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灶台是昨晚马帮宿营时留下的,在涧边一字排开,每个间隔十来米,灶台之间有火塘相连。
现在,灶台上的锅早就取走了,空空的大坑是绝妙的掩体。三具赶马人打扮的尸体,歪斜地倒在灶台或火塘里,其中一人手中还握着步枪,另两人的武器散落在火塘里。
原来,刚才靖卫团杀进盆地时,还有不少马骡未能排队上路。来不及完全拆掉桥面,靖卫团就过来了。
这三个人就凭三条破枪和十几颗手榴弹,在这火塘和灶台之间腾挪转移,不但硬生生挡住了九百人枪的靖卫团,还先后给靖卫团造成了五六十人的伤亡。
要不骆绍瑜亲自押阵,估计靖卫团早就崩溃了。
末了,要不是谭楚命令团丁在上游方向重新架桥,并亲率百余人迂回夹攻,只怕靖卫团到现在都还未能到达盆地西岸。这到底是敌人太能打,还是自己的手下太怂包。两个半小时,足足两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