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反倒更急躁,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文翰年少老成,性子也敦厚和善,最见不得人欺负胞妹亲娘。
她以为她是嫉恨大哥的。这一刻,文姝只想说,大哥,姝儿好想你。
“姝儿,别光脚站在地上,你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没准你喝了药后,睡一觉,明个身体舒坦了,我们就能一起去看黎火节的点灯大典了。”岳文翰见妹子难得没开口轰他出门,心里一阵欢喜,可再看看妹子魂不守舍,两眼被汤药的热气熏得红红的,心里愁了,可别是发烧烧糊涂了。
岳文姝看向了那碗黑乎乎的药,心底一动,遗忘在脑海中的某一处被触动了。
四年前的黎火节前夕,她莫名其妙害了场病,病后每天都喝这种夜氏特意抓来的药,每每喝了药后,她就觉得头脑昏沉,一沾了床就不肯下来。
也是为此,在岳家派了家丁要来接文翰兄妹俩时,夜氏以女儿身体不适为由,独独让岳文翰见了岳家的人,随后,岳文翰就被带走了。
岳文翰去了县城后,刚开始还有几封家书,过了半年后,就听说他在县城学了身纨绔子弟的脾气,和徽镇的人断了联系。
现在想来,历来疼爱胞妹孝敬娘亲的大哥,怎么会在短短半年间性情大变。
还有娘亲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险些入口的药物,闻着气味,就让人头脑发昏。难不成,夜氏抓来的药有问题?
十二岁那年,岳文姝在病得糊涂时,并没有怀疑喝得药有什么问题。可死过了一次,又活了过来的岳文姝,在目睹了娘亲的惨死和兄长的早夭后,已然明白了太多。
老天爷既然慷慨地再给了她活一次的机会,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大哥,我怕苦,你给我去厨房那些糖兑味,”岳文姝皱起了小脸,装出了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听了妹子这么一声大哥,岳文翰那个激动啊,他蹦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大哥这就给你拿,你等着。”
趁着岳文翰折身出门,文姝将药往墙角一泼,等着岳文翰再进门时,她拧巴着脸,装着把药喝完了,再吃了满嘴的糖。
药喝完了之后,岳文姝又如往日一般,睡眼惺忪了起来,岳文翰也就掩了门,出去了。
过了片刻,门又打开了,一阵压低了的咳嗽声后,夜氏走了进来。
关于夜氏年轻时的荒唐事,上一世,文姝就没少听人说起过,心里少不得要鄙夷亲娘的为人,在遇到陈琅后,更是不听夜氏的劝阻,最后落了个孽火焚身的凄凉下场。
夜氏进了门后,在确定女儿已经吃过了药入睡之后,她又掖了掖耷拉下来的被角,喃喃说道:“姝儿,不要怪为娘的狠心,这都是我们夜氏女子的命。”她手中一拂,离她几尺之遥的油灯噗然灭掉,转身走了出去。
文姝的房内安静了下来,约莫是半个时辰后,小长生客栈的帮佣伙计都洗刷干净了,厨房也安静了下来。
小长生客栈不大,岳家三口人加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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