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还没走到节度使府门口,王籍闻讯赶来。
“怎么样,她如何感谢你的?可是送了厚礼?”王籍迫不及待地问道。
杨云没好气地回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先说明情况,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不怕坏了令姐的清誉?”
王籍嘿嘿笑道:“这有什么,高人仙风道骨,心智坚韧,些许女色考验算什么?再者这是家姐的意思,我不过是代为传达罢了……咦,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发生?”
王籍一脸想听八卦的神色,好像巴不得杨云跟王倩间有什么“秘密”。
杨云气极反笑,指着王籍想要骂上几句,最后颓然道:“你姐姐要送礼,我没接纳。”
王籍叹息:“姐姐也是一片心意,高人不必推辞……我这姐姐自小心高气傲,可是近几年日子却过得不怎么如意,姐夫这人……唉!怎么说呢?我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胸无大志,父亲看不起姐夫并非没有道理,他除了一个已故征西将军嫡子的身份,一无是处……”
王籍提到自己姐夫时带着几分遗憾,这让杨云意识到,或许江明冲真没多大本事。如此一来,妻子为丈夫活动,甚至利用娘家的势力相助,望夫成龙,也就成为顺理成章之事。
杨云终于理解为何王倩要给自己送礼,摇头道:“此事就此揭过,以后休要再提,我回去了。”
王籍笑道:“姐姐那边送礼,高人没收,甚是遗憾。其实在下这里也有一份礼物,却是拜师礼。在下也知拜尊者为师不那么合规矩,便想把礼送给高人您,以高人为师……还望高人不要推辞。”
杨云想都没想,一摆手:“你没有修炼法术的天资,再勉强也是徒劳,另请高明吧!”
……
……
子夜时分,酒宴尚未完全散去,节度使府议事堂,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与会者不多,全是王昱的亲信。
背后墙上悬挂着的是会野城军事地形图,王昱神情严肃。
白启元作为王昱的首席幕僚,正在发表看法:“……要攻陷会野城,由外向内进攻不易,围城打援,消灭吐蕃有生力量,又或是策反城中守将,方有胜算。至于火符咒,难以用在攻坚中,跟今日宴会上武尊真人弟子所言……情况相符。”
公孙简不满地质疑:“怎么白先生,以你的智谋,不会拾人牙慧吧?”
白启元并不着恼,微微摇头:“他所说乃是实情,就事论事分析,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我有个疑问,以他的年岁,又自小修道,怎会对行伍之事如此了解?”
公孙简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昱伸手打断。
王昱问道:“你们觉得,武尊真人师徒是否可以重用?”
“在下不明白军帅之意。”白启元愕然。
王昱道:“之前金川之战,火符咒确实发挥一定效用,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既然武尊真人能拿出火符咒,必定还拥有更多涉及奇门遁甲的法宝,或可助本帅平定会野城,把吐蕃人赶回高原。”
公孙简着急了:“节帅,您岂能听那些山野道士一面之词?他们除了坑蒙拐骗,还会做什么?”
王昱用严厉的目光瞪了公孙简一眼,好似在说,当初你跟我举荐青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启元笑看旁边默不做声的王莲,问道:“不知小姐对此有何看法?”
王莲抬头看了一眼叔父,低下头道:“我不懂这些,没有看法。”
王昱道:“但说无妨。”
王莲这才道:“末将认为,武尊真人虽年长,但他好像……没多大本事,反倒是他的弟子……比他更有见地,宴席上那武尊真人也未有出彩言论……”
王昱再看白启元:“白先生以为呢?”
白启元笑道:“朝廷尚未对军帅攻取会野城之事做出指示,现在说要破城为时尚早,不如等剑南道道门法会结束,再决定是否请这对师徒相助……这段时间也好可以派人一探虚实。”
“嗯。”
王昱点了点头,“就按白先生所说,安排人手盯紧师徒二人,看看他们对本帅到底隐瞒了多少信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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