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想必正在得意呢!”
审配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高览想了想,“主公,董俷虽然被刺,但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最好让朱灵提高警惕,命牵招留心幽州并州的关中军动向……若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越是要小心。另外,辛毗二人来信说,董俷出兵占居了延津,我们也不能不防备。应该命辛韩二将,尽快和我们汇合。”
说完,高览又补充了一句:“兖州之战,当尽快结束!”
袁绍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河内有异动,也不能不多加小心。这样吧,让高干带三千人马前往酸枣。韩琼领大戟士,在封丘(今河南新乡封丘县)牵制住鲁肃的兵马……恩,三日之后,大军向巨野发动猛攻。战事一经展开,所属各部,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脱。
三军齐动,定要把曹阿瞒的主力,消灭在巨野。”
高览想了想,觉得袁绍这计策,也算是不错。当下和审配插手领命而去,只留下袁绍一人,在大帐中冷笑不停。
这一次看你曹阿瞒,还能不死?
就这样,袁曹两军以大野泽为中心,拉开了阵势。一方是是要赶尽杀绝,一方是要做殊死抵抗。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两日过去。
高干和韩琼已经换防成功,而辛毗则奉命,坐镇于濮阳,守卫袁绍的后方。
夜,无声的将临。
秋蝉在草丛中鸣叫着,给寂静的夜色,增添些许生气。
袁绍布置完了人马之后,回到军帐中,和衣而卧,躺在行军榻上,思索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已经过了子时,大帐之外的蝉鸣声越来越响。
远处荷塘里,青蛙发出连片的叫声,吵得让人无法入睡。
袁绍被那蝉鸣蛙叫吵得是头昏脑胀。忍不住从榻上起来,大步走出了军帐,“蝉蛙因何吵闹?”
担任袁绍亲卫大将的眭元进,急匆匆的跑来。
“主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这蝉虫和青蛙,叫的特别厉害。小将已命人查探……”
“速速查明,这该死的东西,搅得人无法难以安生。”
眭元进刚要回答,却突然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刚开始,声音还不甚清晰,可渐渐的,就听见轰隆隆,好像万马奔腾的声响。
袁绍也听见了,脸色一变,“出了什么事?”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一名亲兵飞马来到了袁绍跟前,翻身下马道:“河水,河水决堤了,正在朝这边涌来!”
袁绍停了这话,先是一愣,旋即厉声喝道:“尔敢胡说八道,河水,河水怎么会在此时决堤?”
“不知道,不知道……”
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清晰。
眭元进脸色大变,一脚踹开了那亲兵,大声喊道:“主公,快快上马,往高处走,往高处走!”
袁绍这时候已经懵了,连忙翻身上马。
眭元进顺势从另一亲兵手中抢过一匹战马,一手拉着袁绍的马缰绳,迅速的朝着营外山岗上奔去。
月光如水,格外的温柔。
当袁绍和眭元进登上山岗的时候,整个袁军大营已经乱成了一片。站在高处,向远方眺望。
只见从西北方向,一条白线翻涌而来。
水声轰鸣,巨浪排空。
眨眼的光景,自无数座营寨就被那汹涌的洪水所吞噬。
惨叫声,哀鸣声,在苍穹中回荡。袁军士卒拼命的向各高地上涌去,一座座土丘,很快就挤满了人。袁绍所在的山岗上也是如此,眭元进领着士兵,把袁绍牢牢的守护住,不断的厉声喊喝。
但是,用处并不大。
袁军已经彻底的乱了,那里还顾得上谁是主公,谁是小卒?
洪水汹涌的冲过来,撞击在山腰上,激起了冲天的水雾。水,很快的就漫过了袁绍的鞋面。
直到此时,袁绍仍没有弄明白。
原本好好的局面,怎么一下子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河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的决堤?
不过有一件事他清楚,那就是:几十万大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