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直白一点,就是个烂好人。
逢纪对此很看不上眼,如果不是袁绍的命令,他绝不会跟随袁熙一起上路。
眉头一蹙,逢纪道:“二公子,主公在家中望眼欲穿,咱们怕是不好在路上耽搁太久。过普阳亭八十里,就是下曲阳。依我看,咱们不如赶一程,在下曲阳落脚。”
“唔,这样子啊……也行!”
袁熙是个没主意的人,逢纪这么一说,他就答应下来。
若是换成了袁谭或者袁尚,铁定不会理睬逢纪的这番话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逢纪心里叹了口气,这位二公子啊,可真的是……
你哪怕和我争辩一下也行啊。可你这个样子,就算是主公想委以重任,怕也困难。
想到这里,逢纪摇了摇头。
车马继续行进,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普阳亭。此时,正是黄昏,斜阳夕照,在大地上留下一片残红。过普阳亭后,有一片丘陵,却是数十里不见人烟的荒地。
车马缓缓行进,碾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息。
袁熙想要去车仗边上安慰一下车中的娇妻,可是却被逢纪所阻拦,最终打消了念头。
天渐渐的黑了!
逢纪的心里,突然间生出了一种不宁的感受。
他突然想起来日间甄逸那出乎寻常的热情,一再挽留他们,直至辰时中才放行。
按道理说,那甄逸也不是个废物。
自家主公打得是什么主意,他难道看不出来?如果看出来了,为何还会如此热情?如果不是日间甄逸的拖延,只怕这个时候,这一行车队,已经到了下曲阳。
难道说……
逢纪突然打了一个寒蝉。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甄逸不想活命了吗?除非是疯了,怎会做这种事?
“崔广陶升!”
“末将在!”
一直跟随在后面,腆胸叠肚摆了一路威风的两名武将催马上前,“祭酒大人有何吩咐?”
“你二人立刻派人前往下曲阳,命下曲阳令点备兵马,前来迎接。”
“喏!”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逢纪的心思也是属于那种千回百转,既然之前算计了甄家,那么现在就更要防范。不管那甄家是什么念头,总之多一份小心最好,莫要因大意而折了威名。
袁熙却是不解,“元图先生,您这是……”
“二公子……”
逢纪开口想要解释。可就在这时,原野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奇异的刺耳锐啸。
鸣镝,不好!
逢纪下意识的催马想要行进,从道路两边,蓬蓬蓬,无数道人影从雪地之中窜出。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外罩软甲。脸上带着漆黑如墨的金属面具,一手持锋利的宝剑,一手拿着小巧的弩机。战马受惊,希聿聿长嘶,把逢纪掀下了马。
而另一边,崔广陶升二人正准备派人前往下曲阳,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惊变。
二人领着人催马上前,却听到一阵人喊马嘶。
黑夜中,在道路上突然出现了十余根绊马索,当头冲过去的骑军被一下子掀翻。
弩机张开,钢弩咻咻射出。
猝不及防的军士被当场射杀了近百人。
逢纪凄声喊叫:“抓住甄家子,抓住甄家子……”
袁熙这时候,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下意识的发出命令,崔广催马向后面的车队扑去。甄尧这时候,秀气文弱的面容,却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甄家儿郎,阻住他们!”
声音响起,在车队四周的二百余名甄家家丁呼啦啦围成了一个圈。
崔广视若不见,挥刀将两名家丁砍翻在地。正要继续冲锋,只听身后马车车厢轰的一声巨响,车厢四分五裂,一个身高过丈的巨汉,手持刀盾从车上跳下来。
这巨汉,生的端的狰狞可怖。
手中的盾牌,用生铁铸造而成,有七八十斤的份量。
一手持式样奇特的长刀。崔广认得,那是汉安军配备的制式汉安刀,刀口闪烁寒光。
巨汉一声咆哮,朝着崔广就冲了过来。
四五个士卒上前想要阻拦,却被那巨汉挥起手中的巨盾,一下子砸飞了出去。
崔广拨转马头,朝巨汉冲去。
哪知那巨汉根本不去躲闪,呲牙一笑,大吼一声,若同巨雷于天空中炸响。
迎着崔广的马就撞了过去。只听蓬的一声,近千斤重的战马撞在了巨盾之上,发出凄厉的长嘶。人马相撞,那战马竟然被撞得骨断筋折,这家伙还是个人吗?
崔广念头刚起,眼前寒光一闪。
锋利的汉安刀把崔广劈成了两半,鲜血合着那内脏,洒了一地。
“贼子,竟敢杀我兄弟!”
陶升一见崔广被杀,眼睛都红了。他和崔广一同加入了袁绍军,只不过崔广的出身比他好,但是却从没有看不起他。相反,两人在一起时,崔广还很照顾陶升。
陶升催马扑向了那巨汉。
巨汉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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