俷最终选择了武安国为箕关守将。
一来是武安国忠心耿耿,跟随董俷多年,可以说是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二一来呢,经过这些年的认真观察,抛开武安国这个人的武艺而言,最大的有点就是听从将令。他绝不会胡来,也不会自作主张,是一个能让人把事情交给他,放心的人。
而镇守箕关,庞德张郃并不需要你有多大的才能,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能听命。
有本事的人呢,大都是有脾气的,有主意的。
像武安国这样听话的人,的确是不多。董俷把这两个命令宣布之后,众人纷纷道喜。
可是王戎和武安国却不高兴,相反他们更愿意留在董俷的身边。
董俷笑道:“大丈夫当建立不世功业,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跟在我的身边,又能得多大的出息?出去历练一番吧……濬冲,安国,俷当于长安,静观二位才干。”
武安国已经三十出头的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大孩子。
“安国只愿跟在主公的身边,那劳什子的都尉,安国不想干……”
“你可以不计较今后的前程,但你如今也是有家世的人,也该为身后子嗣着想。”
董俷很感慨,轻声东欧啊:“我也不愿意你二人离开,但是……我不能挡了你们的前程。都起来吧,好好干。呵呵,说不定将来我想你们了,就调把你们调回来。”
“那主公要早点想念我们!”
武安国这一句话,说的大厅上众人大笑不停。
可是在每个人的心中,却也不禁羡慕他二人,也暗自庆幸,自己找到了个好主公。
因为王戎三人一早要动身启程,所以酒宴并没有进行的太久。
众人各回各家不说,但说董俷一个人回到了书房里,却见书桌上摆着一个花瓶。
里面插着几支紫藤花,散发着怡神的清香。
这种香气,能令人神清气爽,解除疲惫,还能头脑清醒。
一蹙眉,董俷问当值的技击士,“那花是谁摆在哪儿的?刚才有什么人进来吗?”
“是隔壁的黄小姐……她说这种花儿,对主公的身体有好处……”
“哦!”
董俷轻轻捻着花瓣,露出了笑容:这小丫头倒是挺知冷暖,恩,留着好像也不错嘛。
想到这里,他坐在了书桌后,拿起一纸公文,仔细的看了起来。
屋外,静悄悄。
在这个充满了春意的夜色中,空气中弥漫着百花香气,却被那紫藤花清香中和,格外的舒服。
董俷处理完了公文,已经快到子时。
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却听屋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谁!”
技击士冷戾喝问。
“是我……”
董俷听出来了,却是庞统的声音。当下开口道:“是士元吗?进来吧!”
片刻后,庞统走进了书房。
董俷看着他笑道:“奔波了一天,怎么不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吗?”
庞统坐下来,轻声道:“哥哥,我刚才听广元他们说,你这里现在的人手很少?”
“呵呵,武将不少,士子稀缺啊!”
董俷倒了两杯葡萄酒,给了庞统一杯,而后说:“你也知道,我董家和士族誓不两立,没有多少人愿意背负骂名,来为我做事。这次进驻关中,我们掳掠了不少的士人,可是愿意效力的,却是太少了……有时候,这名声二字,还真的是……”
话说了一半,董俷没有再说下去。
话锋一转,他接着说:“我虽兴建三学,可毕竟时间太短,能派上用场的人,少之又少……阿丑,有时候我就真的是不明白,这士和武人,真的是不能和平相处?”
庞统沉默了……
片刻后,他开口道:“哥哥,我记得你早年曾颁过一部招贤令,难道没有效果吗?”
“啊,若父亲不死,许是能有效果的。可是后来,因父亲被杀,这事情也就……我听说,曹孟德如今就是采用了我的招贤令,手下端的是聚集了不少的人才。”
“那为何不重颁招贤令呢?”
董俷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小阿丑啊,你且看这天下士子对我的态度,就算颁了,又有什么用处?我本良家子出身,如何能与曹阿瞒那官宦世家的出身相提并论?”
“恩,好像是……不过,哥哥为何不另谋他法?换一个角度,来解决这个问题?”
“换一个角度?”
董俷挠着头,“小阿丑,有什么主意,你且说说看。”
“哥哥兴办三学,是前无古人的创举。此法虽好,可有一个问题就是,时间……哥哥想要解决当前的困境,还是应该从身边着手。事实上,从太师开始,到后来那曹孟德招贤,多是以个人的名义。那曹操如今奉天子以令诸侯,气焰正嚣张。哥哥既然无法自己招贤,何不以西汉王之名义,颁布第二次招贤令,还能顺便打击曹操?”
“你是说……”
董俷忍不住击掌道:“士元此言,令我茅塞顿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哈,我竟忘记了这件事,端的是该死,该死。不错,以西汉王之名招贤。”
情不自禁的,董俷盗了半首七绝。
却让庞统一怔,点头道:“不是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哥哥这话说的妙……不过,这二次招贤令虽说是以西汉王之名颁布,但终究是权宜之策,哥哥还需仔细斟酌,弄不好会因此失了权柄,到最后却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这一席话出口,端的是让董俷吃了一惊。
若是从贾诩等人口中说出,他或许会认为是正常。可庞统……毕竟只有十九岁啊。
这家伙的思绪,果然是很深远啊。
董俷轻轻点头:“那士元以为,这二次招贤令,当如何进行呢?”
庞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一笑,“哥哥,我有一计,也许能解决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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