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无遗策啊。”
“就是有点阴沉!”
卢植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昭,那不叫阴沉,用西平的话来说,那叫深沉。这一点,你就算再学二十年,也未必能达到军师的那种程度。还有,你要记住,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
“我知道!”
卢植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闭上眼睛,呼吸那清冷的空气。
“小昭,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这空气中,弥漫着大汉中兴的气息,我一辈子都在寻找这种味道,现在我找到了!”
郝昭呆呆的看着卢植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找到了吗?
这也许真是一股繁荣的气息,但还会是大汉的繁荣气息吗?
卢植仰望星空,只见璀璨的星河,北斗七星连成了一线,一道淡黄色的光芒,自天璇位扫过……
心中不由得一动,卢植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
******
郿县城头,鏖战正酣。
董俷在城头上奔走,厉声的呼喊。
一手执六十斤重的巨型大盾,一手执卓玉,上前一步,将从垛口外爬上来的敌将踹下城去,大盾猛然横扫,砰的一下子撞飞了两个扑过来的敌将。
“李傕,可敢与俺一战!”
董俷声若巨雷一般,掩盖住了城头上的喊杀声。
抬手一刀,将一个敌将砍翻在地上,温湿的鲜血,喷溅在董俷的身上,脸上……
滕皮甲,已经是破烂不堪。
藤甲的缝隙,充斥着粘稠的血浆。
董俷如同一个血人一样,厉声的吼叫。身边的军士,在他的带动下,一个个显得格外疯狂。董俷每杀一员敌将,必然吼叫着‘李傕,可敢与我一战’。每一次的咆哮,令郿县士卒的士气都会增长一分,而李傕军的士气,则随之就会低落一分。
卓玉刀锋冷,铁盾重如山。
当第十七个敌将被董俷一盾砸的血肉模糊之后,李傕军再也无心攻击,蜂拥退却。
雄立与郿县城头,董俷一脚踩在垛口上,朝着李傕中军大纛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巨吼:“董西平在此,李傕可敢与俺一战?”
刹那间,李傕军鸦雀无声。
虽然看不见李傕此刻的表情,但董俷却可以猜到,他的脸色,一定是非常的难看。
“无胆贼子,只知道暗箭伤人吗?连老婆女儿的仇,也不抱了吗?”
无数双眼睛一下子落在了大纛下,那面色惨白的李傕面上。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李傕是这么认为,坐在马上就好像屁股上生了刺一样。
“李稚然,只这点胆略也敢出来混吗?回家躲在你那女巫怀里吃奶去吧。”
“无胆贼子,无胆贼子!”
郿县城头上,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似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在嘲笑李傕。
这仗,没法子打了!
李傕有一种快要崩溃掉的感觉。
“收兵,来日决战!”
这六个字,几乎是从李傕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周围的人看着他,都有些麻木了。这已经是第几次说同样的话语了?好像前几天,也是这个样子吧。来日决战,来日决战……每次决战,都他妈的好像孙子一样的缩着头回去。
李傕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害处?
可有什么办法?
难道真的要跑出去,和董西平来一场火拼吗?
据他所知,自从董俷出道以来,只有他杀人的份儿,还没有人能真正的打败他。
自己过去和董俷火拼,不是找死吗?
可董俷那话,实在是太刺耳了,杀了他全家不说,还拿这件事当话题叫喊个不停。
是,我要报仇,可我不能白白的去送死。
这是个讲求勇武的时代,身为武将,其尊严就是在疆场上捍卫。拒绝对方的挑战,那简直是……更何况李傕和董俷之间,还有那说不清楚,见不明白的刻骨仇恨。
眼看着李傕军灰溜溜的走了,董俷长出了一口气。
嗓子好像着火了一样,都快要冒烟了。也难怪,整天的叫喊,那也是个力气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支持下来的。一旁有技击士陈敏,拎着水囊就跑到了董俷身边。
董俷放下兵器,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就是大半袋子。
喝完了水,嗓子感觉好了许多。董俷大笑道:“李傕就是个乌龟,缩在那壳子里,连个屁都不敢放。老子几千人打他几万人,他居然奈何不得,实在是太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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