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地上的人头,面目血肉模糊。
隐约之间,可以看出轮廓,正是他的侄子李暹。
李傕强压着心里的恐惧,“董西平,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董俷咧开嘴,笑了起来。黑幽的面孔,雪白的牙齿,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怖。他抬起了头,心里暗自叫了一声:爹,您看好了啊,孩儿这就要给你报仇了!
抬手一把攒住了长刀,只听锵的一声龙吟,长刀出鞘。
这把长刀,长约有七尺,如果用后世的计量方式,大约在一米六左右。
刀柄长有二尺七寸,刀身却足足有四尺三寸长。刀锋两面开刃,刀面上若一泓秋水。
呈现出一种弯月似的弧度,似剑非剑,距离护手处大约一巴掌宽的距离,有两排一尺长短的锯齿,看上去给人一种莫名的森寒。护手光秃,纯黑色的西域精铁打造。
所谓的精铁,说穿了就是陨石铁。
在西域,密布有大大小小的天外陨石林,费沃和姜冏二人耗时两年,才算将陨石铁融化。蒲元亲自动手,取赐支之水,反复铸造,耗时足足一年之久,方打造出来。
刀名卓玉,取自老爹和大姐的名字。
李傕一见董俷拔刀,立刻意识到了不妙,凄声喊叫道:“董西平,住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董俷曾一次次的想象着在见到李傕时,该怎么去报仇。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杀了我老爹,我就当着你的面,斩了你全家的首级。
寒光一闪,李傕的母亲身首异处。
一颗皓首从城头上跌落下去,鲜血喷溅,洒在了李傕女儿的脸上。
少女啊的一声惊叫,竟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李稚然,心痛否?”
董俷声如巨雷,带着一丝疯狂之意。
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可是当卓玉落下的一刹那,董俷积压在心中数年的仇恨,一下子爆发了。
李傕在马上双手握拳,身子不住的打颤。
“董西平,我和你誓不两立!”
“誓不两立吗?”
董俷大笑着,挥刀把一个中年男子的人头砍下来,鲜血喷溅了董俷一身。
曾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曾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呸!
这世上,什么仁义道德,都是狗屎。若真的仁义可以活命,若真的道德可以治世,道德经中为什么还会有那一句:圣人出而大盗起?
这世上绝没有什么绝对的仁义道德,因为有仁义道德,就一定会有丑陋肮脏。
什么是立足之本?
实力!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立足于这世上的根本啊!
“李稚然,心痛否?心痛否?”
董俷连砍了十二颗人头,卓玉放在了李傕女儿的脖子上,看着李傕,大笑不停。
“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李傕手脚冰凉,面色惨败。什么感觉?那是一种令他想要去死的感觉……眼睁睁的看着家人,却无法救赎。眼睁睁的看着董俷,一刀刀夺取了家人的性命。能有什么感觉?
“董西平,我杀了你!”
李傕举枪,遥指郿县城头。
“杀董西平者,赏万金,我与之平分关中……”
刹那间,李傕军发出了一声声嚎叫,士卒们如同潮水一般的狂涌而来,扑向郿县。
不知什么时候,越兮四人已经不见了。
城门楼上,除了董俷之外,只剩下阎圃赵岑,还有十几名身穿滕皮甲的技击士。
李傕军逼近了郿县,董俷却收回了卓玉。
“传我将领,巨魔士出击!”
“喏!”
阎圃手持令旗,在城头上挥动。郿县城门顿时大开,越兮郭援,王戎武安国各领二百巨魔士,从城中杀将出来。面对着毫无章法的李傕军,巨魔士如同一股洪流席卷。
在敌阵当中,掀起了腥风血雨。
李傕军的士卒,长刀砍在马铠上,只迸出无数火花。
冰冷的铁甲撞击在一具具肉身之上,马上的骑士一手架起马槊,手臂上有一个正好护住要害的臂盾,根本就不去理睬那些士卒,劈波斩浪一样的杀了一个对穿。
越兮挥戟,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郭援舞槊,但见着残肢断臂散落……
那王戎和武安国,更好像两头凶虎一样,一个挥舞大锤,一个撩起凤翅鎏金镗。
所过之处,竟无一人能够阻挡。
巨魔士如同一把大锯,在乱阵之中往来横冲直撞,把本来就没有什么阵法的李傕军,杀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今日的巨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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