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正要开口解释,这时候董俷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宅门。
董卓在蔡琰的搀扶之下,从后院走了出来。蔡邕跟在他身后,见到董俷,立刻流露欣喜之色。
“可是我儿回来了?”
董俷只好放开了李儒,快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向董卓行礼。
看见董俷,就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董卓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道:“我儿起身,我儿起身。”
说着,拉着董俷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
许久之后,从口中吐出一句:“西平,你可是瘦了!”
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有什么情绪,这一句话,足以打动董俷心中的那一根弦。
眼睛有些湿润,董俷看着身形臃肿,甚至略显佝偻的董卓,轻声道:“父亲,您也瘦了!”
“进屋说话,我们进屋说话。”
董卓一手拉着董俷,一边由蔡琰搀扶,临了还叮嘱李儒,“今晚在府中设宴,为我儿接风。”
“喏!”
******
董西平回雒阳了!
消息一下子就传开,雒阳人尽知。
说实话,对于董俷,雒阳人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这董家人自从来到雒阳之后,就让雒阳一刻也不得安宁。可仔细想想,似乎和董家又没什么关系。董俷是董家的代表人物,同时也在雒阳生活了足有六年的时间,在许多人看来,董俷就是雒阳人。
虎狼之将回来了……
许多人的心,都安定下来。
当然,也有一些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
可不管是什么想法,没有人在脸上表露出来。当晚,前来赴宴的人,看上去都很高兴。
董俷从济慈口中了解了董卓的病情,故而不敢让他过量的饮酒。
几乎把所有的酒都挡下来,以董俷的酒量,以感到有一些薰薰然,醉意涌上。
送走了客人,董俷搀扶着董卓,来到了书房里坐下。
董卓、李儒、蔡邕、董旻、还有董俷,五个人算是董氏一族的核心成员。按道理说,蔡邕并不属于董卓一系。老先生如今逍遥自在,很少参与到朝堂里面的纠纷。
可即便是这样,他身上董氏的烙印,已经清晰可见。
而其名声,更让董卓对他非常尊敬,凡有事情,必然会请教一番。
董俷是蔡邕的女婿,既然女婿开口了,蔡邕自然也不好驳了董俷的面子,列席会议。
此前,董俷不在,李儒还真的不太敢把如今雒阳的情况向董卓说明。
如今董俷回来了,李儒也好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小心翼翼的说明了目前的局势。
“情况就是这样,那天晚上,大半个雒阳城被焚烧……我动用了各种手段,却始终无法找到所谓的奸细踪迹。岳父,这只说明,奸细隐藏的很深,而且比袁隗等党人更能隐忍。我觉得,这恐怕不单单是党人的手段,而是整个士族的筹谋计划。”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董卓也不禁大吃一惊,看着李儒,呆呆说不出话来。
蔡邕轻捻胡须,“按照文正所说的情况,这件事的确是非同小可。这奸细的隐忍之道,比袁隗更得三昧。自古士与武人不两立,只有武人依附于士……如果说袁隗和亲家之间是权利之争的话,那么现在,只怕是士为其尊严,与亲家的争斗。”
“会是何人筹谋?”
蔡邕轻轻摇头,“这个我还真说不好。也许是有人谋划,也许是有人自发而行动。若是后者,就更加可怕。既然是自发,只怕他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在时间不成熟的时候,定然不会露出破绽。而一旦他们出手,那必然是时机成熟,一击必杀。”
董俷不禁惶恐,“那怎么办?”
蔡邕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见招拆招。所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就小心行事,暗中观察。”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是这样的情况。
董俷又想起了白天在街上听到的民谣,忍不住说了出来。
董卓一蹙眉,“西头一个汉,应是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东头一个汉,应该是说光武皇帝旺于东都雒阳。自高祖皇帝起,历经十二帝,逢王莽而断绝皇统。如今,自光武皇帝到现在,恰好又是十二帝。天运轮回,难不成是说我们应该迁都长安?”
董俷急道:“父亲,万万不可。若是我们迁都,则早先血战的成果,也就付之东流。”
董卓挠着头,苦笑道:“可问题是在于,雒阳破败,实不宜再为帝都啊。”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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