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
“我且问你,蹇硕若无诏书,当初可敢行那件事?”
袁绍一怔,旋即醒悟,“您的意思是说,蹇硕敢刺杀何进,皇上是给了他旨意吗?”
“自光武以来,外戚屡屡成为皇室的威胁。早先更有王莽,凭借外戚的身份谋逆篡位,我猜想,皇上的心里面,对何进还是有顾忌的。他要保住汉室基业,就一定会干掉何进……我们都知道,先皇其实更中意陈留王,这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可是……蹇硕身上并没有发现诏书啊?”
袁绍说完,突然啊的叫出了声来,“不对,那蹇硕好像是自杀而死,他最后见到的人,是……”
袁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本初能想到这里,我心甚慰。”
袁绍的思路,一下子都打开了,轻声道:“不如我们,就戳哄着董仲颍兴废立之事?”
袁隗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觞水酒。
举杯朝袁绍一晃,而后一饮而尽。
袁绍长出一口气,心里的不快,也都随之一起烟消云散。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叔父,你说这雒阳城里,怎地还有黄巾贼?”
袁隗一口酒水喷出来,“黄巾贼?”
原来,他在书房里呆了一整晚,除了袁福之外,谁也无法接近他。
而袁福也没有离开太远,雒阳城内的骚乱虽然很严重,却并没有引起袁隗的主意。
等到袁福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事态已经平息。
袁福所留意的,大都是关于朝堂上的事情。待了解了一个大概之后,就匆匆回到府中汇报。故而,袁福以为那街上的戒严,是因为昨夜皇城骚乱,乱兵造成的结果。
袁隗听袁绍这么一说,吓了一大跳。
“本初此话怎讲?”
袁绍连忙把他知道的情况讲述了一遍,令袁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这不可能,当初太平道冲击南宫之后,先皇祭起屠刀,大开杀戒。而京畿人马众多,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黄巾贼,除非他们是不想活了,怎么来雒阳?”
袁绍也有些不解。
“这事我也觉得有点蹊跷。我护送皇上回来的时候,听说整个迎春门内的官宦家庭都遭到了洗劫。我就在想,若是黄巾贼求财的话,官宦家族又能捞到多少油水?南城正阳门内,聚集了我大汉半数的巨富,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可偏偏没遭到侵犯。”
袁隗沉吟了一下,敲击了一下桌上的铃铛。
袁福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老爷,可有吩咐?”
就好像他刚才没有进来过一样,垂着手,低着头,恭敬的询问。
袁隗说:“袁福,你出去打听一下,迎春门内的损失如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福应了一声,匆匆的走了。
袁绍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叔父,您这是……”
“莫要问,等一下就能知道分晓了!”
袁隗不说,袁绍也不好再追问。二人在书房里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见袁福匆匆的进来。
在袁隗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袁隗的脸色,顿时变了。
“公路在何处?”
“哦,二少爷刚才在王大人府上,正往回赶呢,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让那畜生回来之后,立刻来见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袁公路,当不为人子。”
袁绍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叔父,出了什么事,您这么生气?”
“我就说袁术此次回来,为何会这么老实。前一段时间,他跑去了长安……让我想想,嗯……应该就是这样。这混小子定是私下里收拢了一些人马,偷偷的带来雒阳。他和王允走的比较近,定然是把人马藏匿在王子师的家里,然后等待时机。”
袁绍不由得糊涂了!
“叔父,您在说什么呢?”
“我再说,你那个好兄弟,做的好大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袁术走进了书房。看上去,他很高兴,也很开心,走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叔父,你找我?”
袁隗厉声喝道:“孽子,还不跪下!”
袁逢死去,袁隗就是老袁家的家主。多年来,依靠着袁隗的老谋深算,虽经历了无数风浪,可是老袁家的实力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就算是冀州王芬之乱,虽然让党人偃旗息鼓,但老袁家还是没有遭到打击。这不得不说,是靠了袁隗的谋划。
袁术对袁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闻听之后,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不过心里面却有些疑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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